搁在手臂上,望着无垠的黑暗海面,轻声问。
“也许是另一片大陆,也许是更大的海。”
我望着她的侧脸,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真想去看看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向往,随即又侧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等毕业,我们一起去!
去看最蓝的海,踩最白的沙滩!”
“好。”
我点头,一个简单的字,承载了沉甸甸的期许。
未来的轮廓在那些关于海的畅想里,一点点清晰起来,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带着咸腥味的希望。
她送我的那枚小贝壳,被我贴身收着,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系好,藏在衣服最里层,紧贴着胸口的位置。
贝壳温润的弧度熨贴着皮肤,像一个小小的、不会熄灭的火种,时刻提醒着那个星光下的约定。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在教室后墙的黑板上一天天变小,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压力如同实质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肩头,连呼吸都带着硝烟味。
重点班的氛围更是绷紧到了极致,课间少了喧闹,多了沙沙的演算声和低声的讨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疲惫和焦虑。
林小满依旧是那抹不一样的亮色,但仔细观察,那亮色之下也悄悄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她依旧会笑,会和王胖子讨论题目,只是笑容有时会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像电量不足的灯泡。
偶尔,她会按着腹部的位置,眉心极快地蹙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我注意到她课桌抽屉里常备的药盒换了包装,不再是熟悉的胃药,标签上的字很小,看不真切。
“胃又不舒服了?”
一次课间,趁她趴在桌上休息,我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她的桌角。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绽开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老毛病啦!
可能最近压力大,胃有点闹脾气。”
她摆摆手,试图驱散我的担忧,“没事儿,吃了药好多了。
你别担心,专心刷你的题去!”
她推了推我摊在桌上的习题册,语气故作轻松,眼神却有些闪烁地避开了我的直视。
那种刻意的不自然,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心里。
我看着她重新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手指却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抵在胃部。
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