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尸荒野,任由虫蚁啃噬,在黑暗与污浊中无声地腐烂了整整二十年!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意识上。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猛地俯下身,剧烈的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冰冷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烟尘还在弥漫,青灯的光芒在尘埃中显得更加微弱而诡异,如同鬼火般飘摇不定。
就在这片废墟与白骨之上,在迷蒙的尘埃中,一道刺目的血红,再次浮现。
是那个红衣戏子!
它(他?
)竟然没有随着戏台的崩塌而坠落!
它悬浮在深坑上方,离那森森白骨仅有咫尺之遥!
血红的袍袖在弥漫的烟尘和青灯幽光中无声地鼓荡着,如同两面招魂的幡旗!
脸上那浓重扭曲的油彩在惨淡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那两点鬼火般的绿芒穿透尘埃,依旧死死地锁定着瘫软在泥泞中的我!
它缓缓抬起了那只苍白的手,漆黑的指甲在幽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这一次,不再是拂过咽喉,而是直直地指向了我!
它张开嘴,厚重油彩覆盖下的嘴唇嚅动着。
那低沉沙哑、属于我父亲顾长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与……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最终解脱般的诡异平静:“戏……该……收……场……了……”随着这如同判词般的声音落下,那盏悬浮在半空、光芒已变得极其微弱的青灯,灯腹内那点青白的火苗猛地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炽烈的一次跳动!
光芒瞬间暴涨,如同回光返照,将整个废墟、白骨深坑、悬浮的红衣身影,以及瘫倒在地的我,都笼罩在一片惨烈到极致的青白之中!
光芒刺得我双眼剧痛,下意识地闭上。
就在这闭眼的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刺骨的巨大吸力,猛地从那白骨深坑的中心传来!
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由寒冰凝结成的手,同时抓住了我的四肢百骸,要将我拖入那无底的深渊!
“不——!”
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嘶吼终于冲破喉咙,却在出口的瞬间就被那冰冷的吸力吞噬、扭曲,变得微弱而遥远。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冰冷的泥泞如同活物般包裹上来。
白骨、破碎的朽木、刺鼻的土腥和尸骸的腐臭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