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
法庭宣判的前一晚。
田野辗转难眠。
牢房角落突然出现一抹微光。
我的身影在光中渐渐清晰。
不再是愤怒的样子。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里有悲悯。
怜惜。
还有某种解脱。
“萱萱……”他哽咽着伸出手。
我静静看着他。
这个男人曾是我的全世界。
如今却形同陌路。
“对不起。”
他的声音破碎。
眼泪无声滑落。
我没有回应。
只是凝视。
牢房的月光照在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缕游魂。
田野跪在地上。
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我爱你。”
他痛苦地说。
“我真的爱你。”
多么可笑。
爱我?
他爱的只是我能给他的东西。
我的才华。
我的故事。
我的牺牲。
“太晚了。”
我轻轻地说。
声音像风一样穿过牢房。
他猛地抬头。
眼中是惊恐与渴望的交织。
“你能听见我?”
我不再说话。
只是转身。
身影逐渐消散在月光里。
留下他绝望的哭喊。
10法官的锤声犹如命运的敲门。
“被告田野,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媒体蜂拥而至。
“六年能否抵消对死者的亏欠?”
“恐怕一生都不够。”
田野被押送进监狱。
灰色的囚服。
冰冷的铁栏。
第一晚,他在枕头下摸到一个硬物。
一张照片。
我穿着白裙。
站在阳光下微笑。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我原谅你,但世界不会。”
田野哆嗦着将照片贴在胸前。
颤抖。
痛哭。
第二年,《以她之名》横扫国际电影节。
“柳萱的名字将成为华语电影的新标杆。”
评论家如是说。
“而田野,则成为业界的警示。”
“才华不能弥补人性的缺失。”
三年过去。
田野在狱中尝试创作。
一部部剧本。
一次次失败。
他发现自己的灵感已经枯竭。
唯一能写出的故事。
全都源于对我的记忆与愧疚。
那些想象中的告别。
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救赎。
第四年。
杨静寄来一个包裹。
一本笔记本。
“这是萱萱的遗物。”
杨静的信中写道。
“我想你应该看看。”
笔记本中,我记录了田野的每一个谎言。
“他说他今晚有工作。
手机却显示他在夏梦家。”
“他说资金紧张。
昨天却给自己买了三万的手表。”
“他说爱我。
眼神却从未真正停留在我身上。”
我看穿了一切。
却选择了沉默。
笔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