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着力的虚弱。
他能说什么呢?
又能做什么呢?
最终,他也只是能叹息而已。
我缓缓转身,迎上他的目光。
月光下,他俊朗的眉眼间染着担忧,可那担忧,却像隔着一层薄雾,朦胧而不真切。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冷了下去。
眼底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悄然熄灭。
“我自有分寸。”
我开口,声音像这池塘深处的水,没有一丝波澜。
“沈行舟,往后我的事,不用你来撑腰。”
他的手僵在半空,又无力垂下,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与不解。
我却不再看他,径直转身。
秋荷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沉默地用帕子拭去我颊边滑落的冰凉泪珠……3 毒汤滑胎自那夜池边发生的事之后,我便如一株被霜打过的残荷,静默地立在这深宅大院。
然而,侯府的“温情”,却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毒辣。
雨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的婆婆李氏与她的好儿媳沈妙仪,便联袂而至。
“念昭啊,听闻昨日受了委屈,娘特意让厨房炖了滋补的汤,你别跟婉儿和妙仪这两个毛丫头一般见识。”
李氏笑得一脸慈和,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算计。
沈妙仪亦步亦趋,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汤盅,热气袅袅,药香扑鼻。
“是啊,大嫂,昨日我那是无心之言,这不是过来给您赔不是了嘛!
这是母亲寻来的好方子,最是益气补身,快尝尝。”
她将汤盅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碗浓稠的汤药,褐色的液体深不见底,如同她们的心思。
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秋荷站在我身后,面露忧色。
在她们殷切的注视下,我端起了碗。
汤药入口,苦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甜。
“好孩子,这就对了。”
李氏满意地点头,拉着沈妙仪走了。
那一整日,我都有些昏沉。
到了夜里,腹中先是隐隐作痛,如同被无数小虫啃噬。
很快,那痛楚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浪高过一浪,撕心裂肺。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瞬间浸湿了中衣。
“小姐!”
秋荷惊呼,声音发颤。
我眼前阵阵发黑,只觉一股热流自身下奔涌而出。
“血……好多血……”秋荷的哭喊声变得遥远。
炕上,红得刺目。
那鲜红的血染透了我的衣裙,染透了身下的褥垫,也染红了秋荷递来的雪白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