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几缕碎发散落在颊边。
她怀里没抱着小宇,只紧紧攥着一个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药盒之类的东西。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眼里的血丝更密了,但之前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似乎被一种更深沉、更麻木的疲惫覆盖了。
她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像一片在寒风中打着旋的枯叶。
我拉开了门。
“陈师傅……”她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几乎听不清,“小宇…小宇没事,皮外伤,吓着了…在医院观察…警察那边…暂时没事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有些涣散,仿佛魂魄还没完全归位。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来一点,里面是碘伏、棉签和几盒活血化瘀的药膏。
“这个…给您…处理下伤…”我没接药,侧开身:“先进来,坐下说。”
她像是没听见,目光落在我肿起的嘴角和因为疼痛而不自觉佝偻着的背上。
她的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那里面深埋的愧疚和痛苦终于清晰地翻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她强装的镇定。
“对不起…陈师傅…”她猛地低下头,声音哽咽破碎,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往下淌,“对不起…都是我…是我连累您…害您受伤…对不起…” 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哭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充满了无力和自我厌弃。
“说这干啥!”
我打断她,语气有点冲,更多的是对这种无休止自责的烦躁,“那畜生该打!
跟你没关系!
进来,别站门口!”
我伸手想拉她胳膊,又怕碰到她伤处,手在半空停住了。
她被我吼得瑟缩了一下,哭声噎住了。
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地看了我几秒,才像是终于接收到指令,顺从地、脚步虚浮地挪了进来。
客厅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血腥气。
她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依旧抱着那个装药的塑料袋,像一株被连根拔起、不知该栽往何处的植物。
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
“坐。”
我指了指沙发。
她没坐沙发,目光扫过沙发旁边一张小矮凳,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只坐了半边。
腰背挺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起身逃离。
她把药袋轻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