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那个灰扑扑的钱袋,双手递给萧策:“乔哥哥,这些钱,我不能要。”
萧策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收着吧,日后回了家乡,做个小买卖也好。”
他的话语里,透着对我未来长远打算。
景宸闻言,眉头微地皱了皱,仿佛我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变数。
第二天一早,萧策让我去码头办理良籍。
我按照他说的路线,很快就到了。
码头人声鼎沸,鱼腥味、汗味、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吵闹却又充满生机。
我排队等候,却被告知官船先行,要等下一班。
我找了个馄饨摊坐下,要了一碗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我刚拿起勺子,就听到邻桌传来两个男子的对话。
他们穿着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正是锦衣卫。
“他娘的,紫云山那群和尚真难缠。”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抱怨。
“砍人砍得手都酸了,头儿还让继续追。”
“别抱怨了,上头有令,宁杀一千,不放一人。”
另一个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那几个光头滑不溜手,跑得比兔子还快。
就是苦了咱们,大半夜的还得在这儿守着。”
“和尚也砍?”
年轻的锦衣卫似乎有些不解。
“管他什么和尚不和尚,只要是逆党余孽,都得死!”
沙哑的声音带着杀意。
我手里的勺子猛地一顿,碗里的热气扑在我脸上,却抵不住心底升腾起的寒意。
紫云山、和尚、追捕、宁杀一千……这些词语像冰冷的箭矢,一支支射向我。
萧策也是和尚,他虽然还俗,但那些锦衣卫分明在追捕紫云山的和尚!
他们口中的“逆党余孽”,又是什么?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巨大的恐惧将我笼罩。
我不能坐视不理,乔哥哥救了我,我不能让他出事。
我付了钱,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码头。
阳光刺眼,可我只觉得周身发冷。
我跑得飞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气喘吁吁。
我必须回去告诉萧策,告诉景宸,他们有危险!
刚拐进小巷,我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是景宸。
他正从巷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发黄的书卷。
“快走,有人要杀你!”
我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因为急促而带着颤抖。
景宸的脸色猛地一变,他猛然握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