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刚才在“梦里”,他被拖拽时,手腕似乎擦过了尖锐的桌角……手腕皮肤光滑,只有一层冰冷的汗水,没有任何擦伤的痕迹。
他颤抖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皮肤温热,脉搏在指尖下狂跳,但没有任何被掐过的淤痕或痛感。
真的是梦?
连续两次……一模一样的噩梦?
不!
不对!
那冰冷的感觉,那被拖拽的绝望,那腐朽的气息……清晰得如同烙印,刻在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上!
那不是梦!
绝对不是!
一股无法抑制的、灭顶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这间屋子!
这该死的电脑!
这无尽的黑暗和重复的恐怖!
他需要帮助!
需要活人!
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像疯了一样扑向扔在电脑桌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芒让他眯了一下眼。
时间显示:03:48。
他哆嗦着手指,在通讯录里疯狂地滑动,视线因为恐惧和泪水而模糊不清。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名字——陈默!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他最好的兄弟!
就住在同一个城市,隔得不远!
他几乎是砸一样地按下了拨号键,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
他把冰凉的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单调而漫长的等待音。
嘟……嘟……嘟……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高阳蜷缩在电竞椅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点阴影的晃动都让他心惊肉跳。
终于!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陈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满,含混不清,“……阳子?
搞什么啊,大半夜的……陈默!
陈默!
救我!”
高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手机嘶声力竭地吼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了调,尖利得刺耳,“快来!
快……快来我家!
有……有东西!
它进来了!
它要杀我!
救我!!”
他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陈默的声音明显清醒急促起来,睡意全无:“什么?!
高阳?
你他妈说什么胡话?
你冷静点!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