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里,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发麻。
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着手机,泛着死白。
屏幕上弹幕还在疯狂滚动,那些带着“丑女”、“癞蛤蟆”、“滚蛋”字眼的句子,密密麻麻,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
丑女活该被替,江屿归校花喽~坐等好戏!
含枝宝宝上!
拿下江神!
气死那个土包子!
苏小夏赶紧照照镜子吧,江神也是你能肖想的?
笑死!
奔现都不敢,怂包废物!
含枝女神替你是给你脸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冰冷的空气呛进喉咙,激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涌上眼眶。
趁着这阵混乱和胸腔的震动,我飞快地抬起手指,指甲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
删除。
江屿那条带着机票截图、充满期待的消息,瞬间消失在对话框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心底某个地方,随着那个删除的动作,“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细微却清晰的缝隙。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痛。
我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对着镜子般映照着我窘迫的上铺床板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行啊,那……就麻烦你了,含枝。”
“计划照旧,我去不了。”
林含枝的得意几乎要从那双精心描绘过的漂亮眼睛里溢出来。
她轻巧地从上铺翻身下来,趿拉着那双限量版毛绒拖鞋,像只骄傲的孔雀,踱到我的小书桌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我那部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
“哟,终于想通啦?”
她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施舍般的怜悯,“早这样多好,省得大家替你操心。”
她没再多看我一眼,径直转向她那张堆满了昂贵护肤品和化妆品的豪华梳妆台。
瓶瓶罐罐被依次拿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粉底液、遮瑕膏、高光、阴影……一道道工序在她脸上精雕细琢。
时间在浓郁的化妆品香气和室友们刻意压低的、兴奋的窃窃私语中滑过。
“宝宝,我准备出发咯!”
林含枝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她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完美的烟熏妆,勾勒得眼角微挑,带着一股慵懒又魅惑的风情。
身上那件紧身的黑色吊带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