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好的千丝结,对江凌风说:“阿爹,你抱着我,我们一起挂到最高处吧。”
挂千丝结,是我们水西最重要的祈福的方式。
一人一生,只挂一次。
不许借助工具,挂的越高,此生越能福泽绵长。
女儿一直在等江凌风。
江凌风让女儿骑在脖子上,两人笑着向一颗枣树上挂去。
偏偏这时候,江凌风的小厮闯了进来,气喘吁吁说道:“主人,宴夫人身子不适,让你回去。”
江凌风立刻将女儿放了下来。
哪怕,只需要再坚持一瞬,千丝结就能挂好了。
他急匆匆对我说道:“我得去看看清欢。”
我无言,只是默默点头。
明知道拦不住,又何必再拦呢。
江凌风要出门的时候,女儿拉住他的袖子,哭道:“阿爹,你不是答应了我和阿娘,今日要陪我们吗?”
“我们的千丝结还没有挂好呢。”
江凌风有些犹豫。
小厮催促道:“主人,宴夫人疼得厉害,要你立刻回去。”
江凌风狠了狠心,用力掰开女儿的手,大踏步走到门外。
“阿爹。”
女儿捧着千丝结,痛哭着追过去。
我将女儿搂在怀里,低声说:“你阿爹有事情做,下次再陪你玩吧。”
江凌风闻言,有些惊诧的看着我。
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些过于懂事了。
不过,他现在心中盛满了宴清欢。
我的事情,他来不及细想。
他跨上马,疾驰而去。
“白月,我去去便回,等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巷口。
我和女儿等了他三天,他始终并未出现。
距离商队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对江凌风也越来越不抱希望。
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不曾想,这一日早上,江凌风的小厮急匆匆赶来。
“主人命我接你们去侯府。
说是有大喜事。”
喜事?
莫非江凌风要兑现诺言,娶我入门?
要给我和女儿,一个名份?
我问小厮,究竟有什么大喜事。
可是小厮却有些不耐烦,只是催促我们出发。
下人都是要看主人脸色的。
江凌风对我们不上心,这些下人也就少了尊重。
我抱着女儿上了马车,不等我们坐稳,小厮就挥舞着鞭子,打马狂奔。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我只能一边搂着她,一边央求小厮慢一点。
一路颠簸,马车终于停下来。
下了车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被带到了侯府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