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转钱，而是打开备忘录，上面记着民宿项目的资金缺口——策展费用超了，前滩街区的推广补贴也还没到。
开幕式进行到一半，路羽才急匆匆地赶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就像刚从代码堆里爬出来一样。
他递给她一个纸袋：“买了你喜欢的瑰夏，可能有点凉了。”
樊胜美打开纸袋，发现里面还有张皱巴巴的发票，金额是两万三千元——是他上周帮她垫付的展览装裱费。
她突然想起昨晚视频时，他说公司正在筹备A轮融资，投资人对程曦的新项目很感兴趣。
“樊小姐，”策展人突然过来打扰她的思绪，“寄存处的人说，有位老太太说是你妈妈，非要等你。”
樊胜美心里一沉，跟着策展人走到后台，看到妈妈坐在折叠椅上，手里紧紧抓着装满土鸡蛋的褪色红布包。
“小美啊，”妈妈用方言说，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意思，“你哥说你在上海做什么展览，是不是赚大了？
你侄子要上重点中学……”展厅里掌声响起，路羽正在台上介绍展览背后的女性力量。
樊胜美蹲下来，握住妈妈粗糙的手，闻到了熟悉的皂角味。
“妈，”她的声音平静得就像经过精确校准的代码，“我每个月给的钱够家里用了，侄子的学费让你哥自己想办法。”
妈妈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正要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但如果你需要体检或者买降压药，我会安排。”
傍晚闭馆时，路羽发现她坐在台阶上发呆，手里拿着半冷的咖啡杯。
“对不起，今天本来应该……”他没说完，就被她摇头打断了。
“我妈来了，”她转了转戒指，“跟我提侄子的学费。”
路羽在她身边坐下，肩膀轻轻靠着她：“我上周去见投资人，他们问起我们的关系。”
樊胜美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我说你是独立的职场女性，不是我的附属品。”
他笑了笑，“不过他们更关心民宿的ROI（投资回报率）。”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程曦发来的消息：“听说前滩的补贴没批下来？
我们公司可以注资，条件是你过来做顾问。”
樊胜美盯着屏幕，想起今天在展厅里，有个女孩盯着林晚秋的信件掉眼泪，说自己刚辞掉老家的稳定工作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