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我折成纸船的照片,从水盆里捞起,它早已湿透,瘫软在我的指尖,像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朋友圈那条动态,不过是我投下的一颗石子,想看看这潭死水会泛起怎样的涟漪。
顾迟的反应,在预料之中。
那么,陆烬呢?
他想见我,为了什么?
是想看看我如今的狼狈,还是想炫耀他依旧光鲜?
又或者,是想告诉我,当年他为何不告而别?
胸口翻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期待。
我拿起手机,点开那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头像,灰色的,像我们之间早已褪色的过去。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最终,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
然后,我选了一个地方。
一个我们都熟悉,却又充满未知的地方。
我想,是时候了,该去见见这位“旧时光里的少年”,问问他,这些年,他究竟在黑暗中,窥伺着什么。
3 假意妥协的棋局陆烬约我见面,在母校后山的废弃教室。
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他英俊却阴鸷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穿着他最喜欢的那条白裙,低低地笑,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说得对,阿烬,我是离不开你。”
他眼底瞬间泛起满足的光,像是终于驯服了不听话的宠物。
他伸出手,指腹轻抚过我手腕上那道浅淡的疤痕,那是他“爱”我的证明。
我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迷途知返的乖巧模样:“但我想重新开始,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
他满意地点头,眼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甚至主动提出:“你不是盘下了那家花店吗?
明天我帮你把那些碍眼的花都搬走,换上我送你的。”
我心底冷笑,他果然上钩了。
当晚,我的好友林枝,那个电脑技术高超到能黑进五角大楼的姑娘,带着微型信号追踪器,像只灵猫一样潜入了他的车内。
不到十分钟,她发来消息,只有一张图片——副驾驶座椅下方,一盒孤零零的录音带。
我点开她随后发来的音频文件,里面是我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和哀求的声音片段,每一段都记录着那暗无天日的七天囚禁。
林枝说,她还在车里找到了更多的东西,足够让他万劫不复。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