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停片刻，然后落下：<“张姐，昨天下午你改的那版海报配色方案，高级感爆棚！
偷偷学了！”
“王哥，今早听你跟客户电话沟通，逻辑太清晰了，膜拜！”
“刘工，上次你帮我调的打印机，再也没卡过纸，救星！”
没有署名。
她趁着午休人少，像做贼一样，飞快地将这几张小小的、承载着纯粹观察和一点点善意的便签，分别贴在了张姐的显示器边缘、王哥的键盘托下、刘工的保温杯底座上。
接下来几天，苏然像一头扎进了“夕阳红”的深海。
她跑遍了市里几个大型的老年活动中心、社区公园，甚至蹲守在清晨的菜市场门口。
厚着脸皮，赔着笑脸，忍受着白眼和不耐烦，用最笨拙的方式，一份份地发放着问卷，一遍遍地解释着自己的来意，试图捕捉那些皱纹深处真实的焦虑和渴望。
收获甚微，疲惫不堪。
周五下午，她抱着一大摞填得歪歪扭扭、甚至有些字迹模糊的问卷，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公司。
格子间里依旧弥漫着一种刻意的疏离感，没人跟她打招呼。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脚步顿住了。
一杯还冒着袅袅热气的奶茶，静静地立在她的键盘旁边。
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标签上写着：三分糖，加红豆。
是她偶尔会点的口味。
奶茶旁边，压着一本薄薄的、封面有些磨损的旧笔记本。
苏然的心猛地一跳。
她放下沉重的问卷，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一行熟悉的、带着点潦草却努力写得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小苏，做老年人访谈，光问没用。
得学会‘听’他们唠嗑，从家长里短里抓痛点。
附上我几年前做‘银发旅游’项目时瞎记的一些笨办法和踩过的坑，别嫌弃。
加油。
——张”苏然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和字迹微微凹陷的触感。
茶水间里张姐那错愕又有些狼狈的脸，和眼前这杯温热的奶茶、这本字迹潦草却无比珍贵的笔记，在她脑海中重叠、碰撞。
一股汹涌的热流毫无预兆地冲上眼眶，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紧紧攥着那本旧笔记，指节微微发白。
窗外的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地照在那杯奶茶氤氲的热气上，折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