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站在警察后面不远处,一个穿着军大衣、身影冷峻如冰的男人。
是陆振国!
他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丝了然的嘲讽。
是他!
是他举报的!
他早就知道!
他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陆振国!
你不得好死!
沈青禾那个贱人活该——”极致的恐惧和怨恨冲垮了林晚晴的理智,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诅咒起来。
“砰!”
一个干警厌恶地用手电筒柄敲在她头上,咒骂声戛然而止。
林晚晴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上了警车。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八十年代,流氓罪、投机倒把罪、走私罪……数罪并罚,足够她在冰冷的监狱里,用漫长的岁月去咀嚼她种下的苦果。
陆振国冷漠地看着警车呼啸而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晚晴的结局,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
他抬头望向南方那片深沉如墨、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的夜空,心脏的位置,空荡得只剩下呼啸的寒风。
青禾,你到底在哪里?
连让我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5 尘归尘三年时光,在悔恨的煎熬中,如同缓慢流淌的岩浆。
陆振国的军衔升了,肩上的星多了,可心却彻底空了。
他成了一个被悔恨掏空的躯壳,一个行走在阳间的活死人。
曾经挺拔的脊梁微微佝偻,深邃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里面沉淀着化不开的疲惫和绝望。
他不再回那个充满沈青禾冰冷回忆的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营部,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地投入各种最危险、最艰苦的任务,仿佛只有游走在生死边缘,才能稍稍麻痹那啃噬灵魂的剧痛。
寻找从未停止。
他的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每一次无功而返,都像是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剜了一刀。
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一次次被吹熄,又一次次被他固执地重新点燃,哪怕那火光微弱得可怜。
他固执地相信,沈青禾一定在某个角落,恨着他,也……等着他。
直到一封盖着南方某省偏远县城邮戳的信,被通讯员颤抖着送到他手中。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的、冰冷的地址——XX县民政局档案室。
一种灭顶的、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陆振国的心脏,让他几乎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