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深褐,早已干涸凝固,却依旧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陈旧血液的铁锈味。
每一个扭曲的字,都像是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刻下的诅咒:“周世昌……夺画……杀我……灭口……证据……在……”后面的字迹被一大片喷溅状的深褐色污渍完全覆盖、洇开,再也无法辨认。
那污渍的形状和颜色,像极了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在冰冷水泥地上蔓延开来的暗红。
是父亲的血!
14喉咙里那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冲了上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肉,尝到了浓烈的铁锈味。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汹涌到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恨意和悲怆。
血书!
父亲用他最后的生命,留下的血书!
直指元凶——周世昌!
“砰!”
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舱室中炸开!
厚重的舱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狠狠撞在金属舱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我浑身剧震,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合拢手掌,将那张薄如蝉翼、带着父亲最后血泪的丝绢死死攥在掌心!
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柔软的皮肉,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却也让我瞬间从巨大的悲恸中强行抽离。
周砚白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骤然降临的煞神。
舱内惨白的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精准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压迫,瞬间钉在我身上。
15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他带来的那股冰冷而沉重的、混合着雪茄和硝烟的威压。
“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却像冰水一样浇下来,“还在忙?”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工作台,扫过我惨白的脸,最后,定格在我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左手上。
那紧握的姿态,太过刻意,也太过紧张。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
攥着丝绢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一片。
那张薄薄的、承载着父亲血泪和足以毁灭周家证据的纸,此刻像一块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