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密谋什么。
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与嘈杂声。
有家丁匆匆跑进来禀报:“是佃户们,佃户们来了,老夫人去世,他们只怕是来闹事的!”
我心知没了婆婆的强势压制,佃户们早晚要来,便一挥手:“佃户们也来吊唁婆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让他们进来。”
六七十名衣衫褴褛的佃户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条大汉,面目粗犷。
他向我一拱手:“少奶奶,今日刘府白事,我等本不该来添乱,但自从去年租子加了一成之后,这才正月,不少佃户家已经快要断粮,王铁柱今天带着佃户前来,望少奶奶与小少爷开恩,减免些租子吧!”
说完,佃农们跪倒了一片。
还没等我开口,刚从灵堂被放出来的秦嬷嬷先跳了出来:“老夫人尸骨未寒,你们便要闹事,是以为少奶奶和小少爷好欺负吗?”
我冷冷开口:“放肆!
你一个下人,府中事务,有什么资格置喙?”
秦嬷嬷讪讪退下。
我又转向佃户:“大伙放心,我知道你们生活不易,婆婆加的那一成租子,自此时起取消!
之前多收的,也一律退还!”
洛安跪在我面前:“母亲,我翻看账册,佃户欠款欠租,利息甚高,求母亲准许,取消驴打滚的复利!”
我点点头,提高声音:“洛安说得很好,自今日起,取消复利,之前多收的利息也一并退还。
此外,府内所有下人工钱提高一成!”
我们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些说辞自然都是我们事先已商量好的,好人当然不能只一个人来做。
兴许是我们新开的条件超出他们的预期,佃户们一时竟不敢相信,面面相觑,王铁柱狐疑地问:“少奶奶和小少爷此话当真?
不会等我们散了,又变卦吧?”
我走上前,与洛安并肩而立:“诸位放心,我以刘家主母的身份保证,减租减息之事绝不反悔。
不仅如此,今年天旱,春耕时刘家还会借给每户佃农三斗种子粮,秋收后再还,不收利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孙管家急得直跺脚:“少爷!
这可使不得啊!
府里开销大,减了租子,日子怎么过?”
洛安挥动手里的账册:“刘府有耕地四十七顷,每年的地租会不够府内开销?
除非是有人贪墨银钱,中饱私囊。”
孙管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