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
程安的声音传出来。
“是啊,和某些人比起来,简直是天使。”
周辰附和道。
某些人。
说的是我吧。
我站在门外看了很久。
想推门进去,告诉他们我生病了。
也许会有人关心我,安慰我。
哪怕只是一句“要好好照顾自己”也好。
但我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放下了。
算了。
他们现在很开心,我不应该扫兴。
接下来的日子,化疗让我掉了很多头发。
我买了顶假发,但总觉得不自然。
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瘦,脸色蜡黄。
室友偶尔会问:“你最近怎么了?
看起来很憔悴。”
我总是笑着说:“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了。”
她们点点头就不再追问。
毕竟我平时话就不多,她们也习惯了。
食堂里,我端着几乎没动的饭菜,听着隔壁桌的谈话。
“你们发现没有,林溪最近越来越阴郁了。”
“是啊,以前虽然话不多,但至少还会笑。
现在整天板着脸。”
“可能是因为苏语最近太受欢迎,她心理不平衡吧。”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我低头扒饭,米粒在嘴里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
阴郁。
这就是他们对我的印象。
不是生病,不是痛苦,而是嫉妒和阴郁。
苏语路过我的桌子,停下脚步。
“林溪,你最近还好吗?”
她的关心听起来那么真诚。
如果我不了解她,也会被这份温柔打动吧。
“还好。”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是室友,应该互相关心。”
室友?
我们明明不住一个宿舍。
但周围的人都点头称赞她的善良。
“苏语真是太好了。”
“对啊,连林溪那样的人她都愿意关心。”
夜里疼痛袭来,我蜷缩在床上咬着牙忍耐。
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
我想给家里打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妈还指望着我毕业找个好工作呢。
如果知道我生病了,他们会急死的。
而且治疗费用那么高,会拖垮整个家庭的。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翻来翻去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周辰?
他现在眼里只有苏语。
程安?
他认为苏语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明?
他觉得我虚伪恶毒。
室友们?
她们只是觉得我最近很阴郁。
6.我去办了休学手续。
辅导员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