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别找借口,但也必须强调你是在得知我被敲诈、并且对方是当年侵害我的嫌疑人时,情绪失控。
第二,伤情鉴定是关键。
我会让律师尽最大努力去沟通和争取。
第三,关于那五百万……”她眼神锐利,“他想都别想。
一分钱都不会给。
但官司会打,而且会很麻烦,会拖很久。”
程野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和安排,混乱的心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用力点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我都听你的!
晚姐!
让我做什么都行!”
“现在,”林晚的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去睡觉。
客房在左边第二间。
明天早上八点,跟我去律所。”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需要休息。
你也需要。”
程野立刻站起身,像个接到命令的士兵:“好!
我这就去!”
他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过身,看着林晚依旧站在窗边的孤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关心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低低说了句:“晚姐……你也早点休息。”
然后快步走向客房,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里再次只剩下林晚一人。
窗外的灯火依旧璀璨,映在她毫无波澜的眼底。
她走到吧台,拿起酒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需要清醒的头脑。
走到主卧门口,她推开门,巨大的空间里弥漫着属于她自己的、冷清的气息。
她没有开灯,只是走到衣帽间,摸索着脱下束缚了她一整天的丝质衬衫。
黑暗中,她站在穿衣镜前。
窗外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流畅的肩颈线条。
她缓缓地、慢慢地侧过身。
光滑的脊背在昏暗中如同上好的冷玉。
然后,在右肩胛骨下方,靠近蝴蝶骨边缘的位置,一道大约三指宽的、颜色略深的陈旧疤痕,狰狞地匍匐在细腻的皮肤上。
疤痕的边缘已经变得平滑,但凸起的痕迹和那微微扭曲的形态,依旧清晰地昭示着当年那一下撞击的凶狠和屈辱。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上那道疤。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三年前那个混乱、肮脏、充满劣质香水味和男人粗暴笑声的包厢……被强行灌下的烈酒……撕裂般的疼痛……还有意识模糊前,看到的那张狞笑着、模糊不清的油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