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起来,凑到眼前。
昏黄的床头灯光线下,药板上的小字有些模糊:“佐匹克隆片”。
安眠药?
我心头一跳。
林薇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了?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晚上睡不好?
是因为……我吗?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得我心脏一缩。
那些被我忽略的、深夜里洗手间压抑的抽泣声,似乎又隐隐约约在耳边响起。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的、仿佛隔着厚厚墙壁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地钻进了我的意识。
那感觉很奇怪,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大脑里响起的,带着林薇特有的声线底色,却裹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茫然:……好累……明天……还要交方案……药……再吃半颗吧……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在家!
她还没走远!
这个认知让我差点跳起来。
紧接着,另一个更清晰的念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赖感,撞了进来:……冰岛……极光……一定要去……一个人……也好……冰岛?
极光?
离婚旅行?
一个人?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重锤砸在我胸口。
她已经在计划离开我之后的生活了?
而且,是一个人?
没有秦朗?
这个发现让我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弛了一丝,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慌和……一种近乎卑微的庆幸。
至少,至少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至少,我还有机会?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微弱,却足以点燃某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不行!
不能就这样结束!
那个秦朗能做到的,我陈默凭什么做不到?
不就是温柔体贴吗?
不就是浪漫吗?
老子学!
一股近乎偏执的劲头冲了上来,驱散了部分疲惫。
我猛地坐直身体,像个临阵磨枪的新兵,开始在脑子里疯狂搜索那些恋爱时早已尘封的技巧。
送花?
不行,她过敏!
送奢侈品?
太刻意,而且我他妈现在工资卡在她那儿……等等!
花?
过敏?
百合花!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转。
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里堆着几个还没拆封的快递箱子,是林薇买的。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一个包装盒。
盒子上印着某个小众香薰品牌的LOGO,下面有一行小字:“主调:白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