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立刻回答。
厨房的光在她身后形成一个朦胧的光晕,却无法照亮她此刻的表情。
我们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那几步,像隔着一片寂静无声的荒原。
她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得可怕,像一尊失去了温度的瓷器。
然后,那声音响起了。
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再寻常不过的事实:“我们离婚吧。”
时间在那一秒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电视里的笑声还在持续,尖锐而空洞。
我脸上的表情大概瞬间凝固了,脑子彻底罢工,一片空白。
离婚?
这两个字像两个沉重的铅块,毫无预兆地砸进我死水微澜的生活里,激起一片浑浊的泥浆。
什么?
林薇?
离婚?
怎么可能?
昨天……昨天我们不是还在讨论周末要不要去看那部新上映的电影吗?
“日子太累了,陈默,”她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感,“真的。
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像谈论一次不愉快的合作结束?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这张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脸,此刻陌生得令人心惊。
那双曾经盈满笑意或嗔怪的眼睛,此刻沉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为什么?
无数个问号在我混乱的脑子里疯狂地旋转、碰撞。
是我哪里做错了?
是上次忘了她生日?
还是上上次她加班到深夜我去接她时迟到了半小时?
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些小事,值得用“离婚”来宣判吗?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
“你……开什么玩笑?”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知道。”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手里那块湿漉漉的抹布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图案。
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彻底点燃了我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
“林薇!
你看着我!”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尖锐,“你他妈到底怎么了?
我做了什么?
啊?
你告诉我!
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