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舌根处悄然蔓延开。
她的眉头依旧紧蹙着,但那份因酸涩而生的痛苦扭曲,却慢慢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痛苦和新奇的表情所取代。
她看看沈砚,又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指,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滋味——酸楚之后,那一点点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甘甜。
沈砚看着她眼中那细微的、对“回甘”的茫然感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说书的高台。
又一日,说书人讲到“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沈砚放在桌下的手,无声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缓缓抬起那只紧握成拳的手,伸到云婳面前,然后,在桌面上方,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摊开手掌。
掌心向上,空空如也。
然而,在他摊开手掌的过程中,那绷紧的指节,手背上因用力而凸起的青色筋络,都清晰地传递出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力量感。
仿佛那摊开的手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托着某种看不见的、令人窒息的重压。
云婳的目光被这只摊开的手掌牢牢吸引。
她看着那些绷紧的线条,看着那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颤抖极其细微,若非一直凝视几乎难以察觉),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不解。
她不明白这空无一物的手掌想要表达什么,但那紧绷的姿态,却让她心口莫名地感到一阵发紧,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不适感悄然滋生。
她困惑地抬起头,望向沈砚。
沈砚的目光与她相接。
他的眼神依旧沉静,但云婳却在那深潭般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一闪而过的……痛楚?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纤细的手,摊开掌心,模仿着沈砚的样子,也伸到桌面上方。
她的手掌白皙,手指纤细,摊开时毫无力量感,只有一种新生的脆弱。
她看看自己摊开的手,又看看沈砚那只依旧摊开、却仿佛承载着无形重量的手掌。
眼中的困惑更深了。
她不明白“肝肠寸断”是什么感觉,但沈砚那只手传递出的沉重和压抑,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她刚刚开始感知世界的心上。
沈砚缓缓收回了手,重新握成了拳,放在膝上。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喝了一口,仿佛要将某种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