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刺眼得令人窒息。
他侧身挤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门缝后,随即是门被重重合上的闷响。
“砰——!”
那声响,如同丧钟,狠狠敲在死寂一片的宴会厅穹顶之上,也狠狠敲碎了温晚这个名字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骄傲和体面。
时间凝固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水晶吊灯散发出的光芒,冰冷地切割着每一张凝固着惊愕、鄙夷、怜悯、幸灾乐祸的脸庞。
空气里弥漫开的香槟酒气,此刻闻起来只像一种廉价而腐朽的酸败。
婚纱沉重的裙摆压在身上,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指尖捏着的香槟杯,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
心脏的位置,先是传来一阵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碎。
随即,一种更汹涌、更冰冷、更狂暴的东西,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熔岩,轰然冲破了所有精心构筑的堤坝,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痛楚?
有。
但更多是荒谬!
是被当众扒光衣服鞭挞的耻辱!
是积攒了二十多年、从未受过如此折辱的滔天怒火!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不受控制地从我紧抿的唇缝里溢出。
这微弱的声响,在死寂的大厅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脸上那层精心描绘、用来取悦所有人的温婉面具,寸寸剥落、碎裂。
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只余下冰封万里的寒潭,深不见底,反射着吊灯冰冷的光芒。
目光扫过台下。
父亲温承业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手指死死抓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震怒与难堪,却奇异地没有立刻发作。
陆家父母则是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陆母捂着脸,身体摇摇欲坠,陆父则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仿佛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宾客们,或震惊、或鄙夷、或同情、或纯粹看戏的目光,像无数根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这些目光,曾经是我赖以生存的空气,此刻却变成了最恶毒的刑具。
视线移动,最终定格在几步之外。
那里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伴郎礼服,身形颀长挺拔,安静地立在一片狼藉与喧嚣的边缘,像一座沉默的山峦。
他正是这场盛大闹剧中,除我之外,最显眼却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