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宇逃婚时,我正举着香槟感谢宾客。
他当着满座名流的面向小三狂奔。
我摔碎酒杯扯下头纱,在满场惊呼中拽住伴郎沈确的领带。
“沈先生,敢不敢陪我演完这场戏?”
他喉结滚动着俯身,吻落下的瞬间我尝到血腥味。
“温小姐,”他在我耳边低笑,“现在你欠我一个新婚之夜了。”
后来陆泽宇跪在暴雨中求复合。
沈确撑着黑伞揽住我:“陆少,我太太的鞋很贵。”
1 逃婚之殇水晶吊灯倾泻下瀑布般的光流,将宴会厅里每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都映得流光溢彩。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槟的清冽、顶级雪茄的醇厚,还有无数种昂贵香水混合成的、令人微醺的甜腻气息。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幅精雕细琢的油画。
我是这幅画里被钉在画框正中央的主角,温晚。
身上这件耗费百位工匠心血、镶嵌着细碎钻石的Vera Wang婚纱,重得像一副华丽的镣铐。
指尖捏着纤细的香槟杯脚,杯壁沁出的寒意顺着指骨一路蔓延到心口,冰得我指尖微微发麻。
脸上维持着练习过无数次、无懈可击的得体微笑,举杯向着满座衣冠楚楚的宾客。
“感谢各位亲朋挚友,在百忙之中拨冗莅临,见证我和泽宇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平稳优雅,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幸福,听不出半分异样,“这份情谊,温晚和泽宇,铭记于心。”
目光掠过台下父亲温承业微微颔首的脸,掠过几张熟悉或不甚熟悉的商业巨鳄的面孔,掠过陆家父母矜持而满意的笑容,最终,落在了几步之遥的新郎身上。
陆泽宇。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英俊得无可挑剔。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并未聚焦在我身上,而是频频瞟向宴会厅侧后方紧闭的厚重雕花门。
那扇门通往酒店后花园,也通往停车场。
他西装裤口袋的边缘,微微鼓起一个方正的形状——那是他从不离身的私人手机,此刻屏幕似乎正无声地亮着,牵动着他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像冰水里的气泡,悄然浮上我的心湖表面,旋即又被强行按了下去。
错觉吧。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全城名流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