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上冰冷的黄铜门把手,我停顿了一下。
门外是什么?
是更多裴珩的耳目?
是更森严的监视?
还是……一线生机?
没有回头路。
我用力压下门把手。
咔嚓。
门开了。
门外,是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长长的、光线略显昏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挂着一些意境深远的油画,尽头通往主楼梯。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那股昂贵的熏香,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这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一座极致奢华却冰冷彻骨的牢笼。
过去,我只是麻木地行走其中,从未想过要“探索”。
现在,每一幅画,每一扇紧闭的门,每一个转角,都可能藏着生的希望,或者死的陷阱。
我迈步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但我能感觉到,暗处似乎有无形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跟随着我。
裴珩的人。
无处不在。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监视?
来吧。
既然要玩,那就看看,在这座巨大的迷宫牢笼里,是猎人先玩腻了他的猎物,还是猎物……最终咬断猎人的喉咙!
我朝着记忆中通往花园的侧廊方向走去,步履看似从容,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苏清漪……裴珩的伪装……保镖的恐惧……书房里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花园的布局……监控的死角…… 倒计时:71:42:15… 游戏,的确开始了。
而且,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与魔鬼共舞的致命游戏。
裴珩,我们……走着瞧!
<3走廊的光线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空气里的熏香浓郁得发腻,像一层无形的粘网,缠绕着呼吸。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肋骨的声音格外清晰。
背后书房的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那片狼藉,却将裴珩留下的、那句如同诅咒般的“游戏开始”,更深地烙印进我的骨髓。
我能感觉到暗处的视线。
不是错觉。
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楼梯扶手的雕花间隙,甚至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影中,都仿佛蛰伏着无形的眼睛。
它们冰冷、沉默,如同裴珩意志的延伸,忠实地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