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头,看着地上那堆象征着“裴珩残疾”的、此刻已是一堆昂贵垃圾的轮椅残骸。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了惯常的慵懒和掌控,只剩下纯粹的、被冒犯权威的震怒,以及一种……被撕开最深伪装后,近乎野兽般的凶戾!
我踹了他的轮椅,撕开了他精心维持多年的假面!
我把他最隐秘、最不容窥探的秘密,血淋淋地暴露在人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直面裴珩此刻毫无掩饰的暴怒和杀意,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恐怖。
那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威压。
痛觉屏蔽还在生效,身体感觉不到恐惧的颤抖,但灵魂在尖叫:完了!
激怒他了!
他会立刻杀了我!
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立刻降临。
裴珩只是站着,死死地盯着我。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风暴正在疯狂酝酿,仿佛要将我彻底吞噬、碾碎。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沉重、如同丧钟般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走到我面前,近在咫尺。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此刻充满了致命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施舍意味的触碰,而是带着绝对力量的掌控,一把攫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睛。
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捏得我下颌骨生疼(痛觉屏蔽似乎只针对伤害性痛感?
)。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和蕴含的、足以捏碎我骨头的力量。
“林、晚。”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叹息,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骇人的寒意,“你,很好。”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我的脸,从苍白的额头,到因为用力反抗而泛红的眼角,再到微微颤抖却紧抿着的唇。
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替身玩物,而是像在审视一件突然爆发出惊人破坏力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新玩具。
“我养了你三年,”他的拇指用力地、近乎残忍地摩挲着我下巴上昨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