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斗殴。
路灯昏黄的光线吝啬地勾勒出我冰冷清晰的轮廓。
没有恐惧。
没有担忧。
更没有丝毫动容。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透彻骨髓的漠然。
他艰难地动了动破裂的嘴唇。
抬起那条没受伤的手臂。
虚弱地朝我的方向伸出染血的指尖。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乞怜的卑微期待:“念念……你……没事吧?”
“别…别怕……有…有我在……”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看啊,我为你拼命流血了,足够证明一切了吧?
我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兴起。
我无视他伸出的手和那故作“深情”的姿态。
只是极其冷静地拿出手机。
屏幕冷光映着我无波无澜的眼。
纤纤玉指。
拨通了110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
声音清晰、平稳。
如同在汇报一项普通工作。
“您好,我要报案…………有人持械斗殴,地点在星洲路后巷…………有伤者,请求救护车……”7.医院急诊部特有的冰冷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比消毒水更冷的。
是单人病房里死寂的氛围。
顾辰被安置在靠窗的床上。
头上缠着层层叠叠渗血的纱布。
受伤的手臂打了厚厚的石膏固定。
脸上青紫交加。
嘴角破开。
一只眼也肿得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整个人虚弱地陷在白色的枕头里。
看起来凄惨落魄。
然而。
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
却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强烈的、不正常的期待。
紧紧盯着病房门口。
仿佛一个等待国王召见的囚徒。
当我那抹清冷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
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如同捕获猎物的光芒。
我走了进来。
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职业套装。
长发束成一丝不苟的低髻。
脸上妆容精致得毫无瑕疵。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与这充斥着痛苦呻吟和药物气味。
狼狈破败的病房环境。
格格不入。
我停在病床边一米开外。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眼神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如同在评估一件刚刚签收但略有瑕疵的无关物品。
“顾先生。”
我的声音平稳无波。
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公事交接。
“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语气漠然。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好好养伤”都欠奉。
说完。
没有丝毫犹豫停留。
仿佛任务完成。
我利落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