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
我这七百多个日夜的绝望和煎熬,又算什么?!
一场帝王心血来潮的玩笑吗?!
“信这宫墙太高,”李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压抑到极致的爆发,瞬间盖过了我的质问!
他的话语像冰锥,狠狠刺破我的怒火,“信这深水太浑!
信那些魑魅魍魉,无孔不入!
信朕稍有不慎,护不住你,更会…打草惊蛇!”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迸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护不住?
打草惊蛇?
我沸腾的血液像是被猛地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下来。
混乱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冰冷而残酷的话语,撬开了一丝缝隙。
他…什么意思?
“你以为朕把你丢在这里,是厌弃?”
李珩的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加迫人,带着一种穿透黑暗的锐利,直刺向我,“沈清秋,你入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在你眼里,就是个是非不分、薄情寡性的昏君吗?!”
这声诘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昏君?
不…我当然知道他不是。
李珩登基以来,手段虽厉,却从不昏聩。
那碗药…当初事发突然,证据链完美得无懈可击,指向我的矛头又快又狠,根本不容辩驳。
我当时只觉天塌地陷,恨他无情。
可如今…护不住?
打草惊蛇?
一个可怕的、模糊的念头,在我混乱的思绪中渐渐成形。
难道…当初那场构陷,目标根本不是我?
或者说,不仅仅是我?
难道…那碗药,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引子?
而他…把我打入冷宫,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一种…以退为进的蛰伏?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也太过匪夷所思。
可李珩此刻的话,他深夜出现在此的行为,还有那持续不断的、无声的点心…似乎都在隐隐指向这个方向!
“那…那碗药…”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到底是谁…朕还在查。”
李珩打断了我,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黑暗里,他似乎朝我的方向微微倾身,那股属于帝王的、强大的压迫感即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清晰地传递过来。
“尾巴藏得很深。
当年动手的,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卒子,线索断得干干净净。
朕把你放在这里,就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