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门口,也看到了地上的碟子,瞬间清醒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声音都变了调:“主子!
又是这个?!”
我点点头,弯腰把碟子端起来。
点心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瓷壁传到指尖,很真实。
“这…这到底是谁啊?”
碧痕压低了嗓子,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栖霞宫荒僻,除了每日清晨固定来送那点粗糙饭食、放下就跑的一个老哑巴内侍,还有每月例行公事般来点卯查看一次、生怕我们死在这里的内务府小太监,平日里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宫墙高耸,爬满了枯藤,风吹过,呜呜咽咽,更添几分阴森。
“送吃的?
是…是人是鬼?
总不会是哪个菩萨显灵了吧?”
“菩萨可没空管冷宫弃妃的肚子饿不饿。”
我用指尖拈起一块酥皮饼,掰开一小块,芝麻粒簌簌往下掉。
馅儿是红豆沙的,磨得很细,甜度刚好,带着豆子的清香。
“能弄到这种点心,还能神不知鬼不觉送到这门口…”我顿了顿,把剩下半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那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香甜在口腔里弥漫开,“宫里能有这本事的,不多。”
碧痕眼睛瞪得更圆了:“您是说…是…是…”她不敢说出那个称呼,手指下意识地往上指了指。
我嗤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他?
李珩?”
这个名字从我嘴里吐出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
“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里头烂掉,好给他的新欢腾地方。
派人送点心?
呵,送砒霜还差不多。”
碧痕缩了缩脖子,显然也觉得不可能。
皇帝要是还念着旧情,当初就不会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把主子丢进这活死人墓。
“那…那会是谁?”
碧痕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难道是…以前承露殿伺候过您、念着旧情的?”
她随即又摇头,“不对啊,当初出事,咱们宫里的人,稍微亲近点的,都被打散了,发配到各处苦役去了。
剩下的,避嫌都来不及,谁敢沾咱们的边?”
“所以才奇怪。”
我把碟子递给碧痕,“收着吧,别浪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点心下了肚,那股暖意似乎驱散了清晨的几分寒意,也带来一丝隐秘的疑惑。
是谁?
到底图什么?
单纯的好心?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好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