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这么晚了,怎么了?”
那声音,几个小时前还让我觉得温暖贴心,此刻却像裹着蜜糖的砒霜。
“怎么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力压抑却濒临爆发的火山熔岩,“你告诉我,你送我的这个金镯子,到底是谁的?!”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他细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这死寂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的心。
不需要回答了,这沉默本身,就是最响亮的耳光!
“说话!”
我猛地拔高了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觉得刺耳,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无法控制地颤抖,“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的?!
是不是?!
周泽!
你告诉我!
你晚上说的那些话,什么母难日,什么辛苦了,是不是都在放屁?!
是不是?!”
“妈……妈您别激动,您听我解释……”周泽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底气不足的支吾,“瑶瑶她……她那个,她就是太喜欢那个镯子了,那是我们……我们确实一起挑的……她一直想要……所以你就拿我的生日当借口?
拿‘母难日’当幌子?
从我这里骗走,转手就送给她?!”
我气得浑身哆嗦,眼前金星乱冒,“然后呢?
然后她发现戴在我手上,就像疯狗一样打电话来骂我老不要脸?
骂我晦气?
周泽!
你听听!
你听听她骂的那些话!
那是人话吗?!
你找的是个什么东西?!”
“妈!
瑶瑶她年纪小,不懂事,她就是脾气急……”周泽急切地辩解,试图安抚,“她……她当时跟我闹,非要那个镯子当周年礼物,我……我钱都花了,又怕她生气跟我分手,我就……我就想着先哄哄您,让您高兴两天,然后……然后再想办法跟您要回来……我真没想骗您,妈,您相信我……哄我高兴两天?
再想办法要回去?”
我简直要气笑了,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充满了绝望和荒谬,“周泽啊周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你可真会替你妈‘着想’啊!
为了哄你那个宝贝女朋友开心,你就拿你妈当猴耍?
拿你妈当垫脚石?
让她指着你妈的鼻子骂‘老不要脸’、‘晦气’?!
你听听!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
“妈!
您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