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刺得林晓眼睛生疼。
“陈叔,您的罐头。”
林晓的声音有点发飘,她努力稳住心神,动作尽量自然地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购物篮,把罐头和一小包他随手拿的廉价纸巾装进塑料袋。
就在把袋子递还给老人,两人的手在塑料袋提手处短暂交错的瞬间,林晓的指尖无意间碰到了老人的掌心。
那触感……粗粝得如同砂纸!
特别是虎口的位置,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磨得发亮的薄茧。
这感觉……这感觉太熟悉了!
和母亲当年在纺织厂里,常年握着沉重的熨斗熨烫布料,虎口处磨出的那层硬硬的茧子,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林晓的脊背。
“不用了。”
老人飞快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低下头去看自己手腕上那块老旧的电子表,表盘模糊不清。
00:03。
“孩子……该吃药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着,他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铝制药盒。
药盒四四方方,边角已经磨得圆滑,盒盖上也有些凹陷,上面刻着的牡丹花纹模糊得几乎看不清轮廓了。
林晓的呼吸一窒!
这老旧的样式……她猛地想起!
母亲那个小小的、当作宝贝的陪嫁首饰盒,不也是这种老掉牙的铝盒吗?
上面似乎也刻着类似的缠枝花纹!
记忆的碎片和眼前的景象疯狂地撞击着,让她头晕目眩。
老人拉起小女孩的手,动作有些僵硬地往门口走。
小女孩被拉着,脚步踉跄,却在小雨衣的帽子重新滑落盖住脸的最后一刻,猛地回头望了一眼收银台的方向。
那一眼,短暂得如同幻觉,但林晓清晰地看到了帽檐下露出的、小巧挺直的鼻尖,还有那双眼睛里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滚烫光芒。
随即,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被厚重的雨幕吞噬,消失在便利店门外那片混沌的黑暗里。
玻璃门上流淌的雨水,像无数条蜿蜒的小河,将他们离去的背影切割、扭曲成一片模糊晃动的碎片,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有风铃还在微微摇晃,发出几声空洞的余响。
收银台下的抽屉仿佛成了一个滚烫的秘密。
那个被塞进去的、湿漉漉的布偶,此刻在林晓的感觉里,沉得像一块冰冷的铅,重重地压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