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见解精辟,脸上带着得意。
老道士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了,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表情变得极其古怪,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逡巡了几圈,嘴角抽搐了几下。
篝火映着他那张脏污的脸,那表情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最终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
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息,才瓮声瓮气地开口,语气干巴巴的:“他……他徐庶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吧?”
他似乎在努力挽回什么,“人家好歹也破过曹仁的八门金锁阵,一语点破过庞统的连环计,还在长坂坡救过赵云的小命呢!
那也是一身本事!”
我少年心性,最是较真,立刻梗着脖子反驳:“不对呀!
道长您记错了吧?
《三国演义》里徐庶压根没救过赵云!
长坂坡那是赵子龙七进七出,单骑救主!
徐庶那会儿早就在曹营里吃香喝辣了!”
我笃定地看着他,仿佛在纠正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
老道士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被我气着了,他猛地一挥手,裹在身上的被单都差点甩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你这娃娃!
忒认真!
袁阔成老先生德高望重,他说有,那多半就是有!
你懂什么!
小小年纪就这般死脑筋,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袁阔成就是个说书的!”
我年轻气盛,也提高了嗓门,“救赵云那段就是他自个儿编的!
《三国演义》原书里根本没有!”
“你!
你你你……”老道士指着我,气得胡子直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他猛地站起身,裹着的被单滑落到腰间,露出枯瘦的上身,在夜风里显得有些单薄。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篝火边,也不怕烫,伸手就往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一捞!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下一刻,我的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那只枯瘦的手毫发无伤地从火焰里抽了出来,手里抓着的,正是他之前丢进去的那件道袍!
火焰在他手上、在道袍上跳跃、舔舐,却像是虚幻的光影,连一丝焦痕、一缕青烟都没有留下!
那件道袍完好无损,甚至……连之前沾上的油污泥垢,都仿佛在烈焰中被彻底净化了,显出一种温润、古朴的深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