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野兽嘶吼与人群喝彩。
她抬头望向高耸的青石围墙——十年前,她就是在这里,用一支银簪买下了萧墨的命。
“姑娘,这边请。”
管事谄笑着迎上来,“今日新到了一批北境战俘,个个凶悍,最适合驯作护卫。”
楚昭宁指尖摩挲着袖中的醉骨香,唇角微勾:“可有特别难驯的?”
管事眼睛一亮:“还真有一个!
昨日咬断了驯兽师的指头,现下正关在铁笼里饿着。”
她心跳微微加快。
上一世,萧墨也是如此——被铁链锁着,满身血污,却仍像头孤狼般不肯低头。
她当时只觉得他可怜,却不知这头狼日后会撕碎她全族。
“带我去看。”
她淡淡道。
铁笼里蜷缩着一个黑影。
楚昭宁站在三步之外,冷眼打量着。
那人衣衫褴褛,黑发凌乱披散,手脚皆被铁链锁住,脖颈上还扣着刺环,稍一挣扎便会刺入皮肉。
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像淬了毒的刀锋,又像暗夜里的星火。
管事举起鞭子,狠狠抽在铁笼上:“畜生!
贵女来看你,还不跪好?!”
铁链哗啦作响,那人缓缓抬头——楚昭宁呼吸一滞。
尽管满脸血污,她仍一眼认出了他。
萧墨。
年轻的、尚未学会伪装的萧墨。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先是警惕,而后微微一怔,竟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恍惚。
楚昭宁攥紧了袖口。
不对。
上一世的萧墨,这时候应该凶狠地瞪着她,像所有未被驯服的野兽一样充满敌意。
可此刻,他的眼神……竟像是认识她?
“就他吧。”
她迅速移开视线,语气随意,“开个价。”
管事搓着手笑道:“这奴隶野性难驯,怕是伤着姑娘……无妨。”
她轻笑,“我府上缺条看门狗。”
笼中的萧墨猛地抬头,眼神陡然阴沉。
楚昭宁心中冷笑。
果然,还是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
交易很快达成。
当铁笼打开时,萧墨却不肯动。
“姑娘小心!”
春桃紧张地挡在前面,“这奴隶怕是疯了……”楚昭宁抬手示意她退下,缓步走到笼前。
“两条路。”
她垂眸俯视着他,“一,跟我走,我许你吃饱穿暖;二,留在这里,明日被扔进兽坑。”
萧墨盯着她,忽然哑声开口:“为什么选我?”
他的声音低哑粗粝,像是很久未曾说话。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