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发毛,简直跟他玩过的一款废土生存游戏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那游戏里的死亡能读档重来,这里呢?
不能坐以待毙。
他定了定神,开始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
每一步都扬起呛人的尘土。
走了没多远,一条被刻意清理过的小道出现在眼前。
小道两边堆着破轮胎、烂木板之类的杂物,明显是人为弄出来的路。
“有人!”
这个念头像针一样扎了他一下,瞬间驱散了点绝望。
他沿着这条狭窄的小道,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碎石咯吱作响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稍微平整点的空地上,用破木头架子搭了个顶棚,上面盖着脏兮兮的帆布和塑料布,勉强算个窝棚。
棚子边上,几个人影正围着一堆黑乎乎的铁疙瘩忙活,动作透着一股焦躁和无力。
陈一凡立刻缩到一堵半塌的矮墙后面,屏住呼吸。
那几个人穿着打满补丁、辨不出颜色的衣服,头发乱蓬蓬地粘在额头上,脸上满是污垢和一种长期紧绷的警惕。
他们围着的那东西……“发电机?”
陈一凡眼睛一亮,差点叫出声。
那轮廓他太熟悉了,一台老掉牙的单缸柴油发电机,外壳锈得厉害,旁边还扔着扳手和油壶。
看他们那束手无策围着转的样子,肯定是趴窝了。
过去?
还是不过去?
他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贸然过去,被当成肥羊宰了怎么办?
“喂!
你谁啊?!”
一个清脆得像碎玻璃片似的声音猛地在他斜前方炸开。
陈一凡头皮一麻,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僵硬地抬起头,离他不到十步远,一个少女正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削尖了头的粗木棍。
她裹在一件灰扑扑、明显大了几号的连帽衫里,头发胡乱扎成个马尾,脸上沾着灰,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暗夜里的星子,此刻正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戒备,上下扫描着他。
“我……我叫陈一凡。”
他嗓子发紧,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和无害,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了,真的,就是……不小心。”
少女没说话,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似乎要把他从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