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还停留在昨晚的搜索页面:“活体肝移植后多久可以怀孕”。
书架第三格的医学辞典被动过。
抽出来时,夹着的照片雪片般落下——全是徐阳在不同医院门口的偷拍照,最早一张摄于我们婚礼当天。
照片背面写着:“7年跟踪,匹配度终于达标。”
苏晴的香水味突然从身后飘来。
我转身时碰倒台灯,灯罩碎裂露出藏在底座里的窃听器,红灯微弱地闪烁。
手机在这时亮起,徐阳发来彩信:手术室监控画面实时直播,苏晴正给麻醉机装药,镜头右下角电子钟显示:07/07 06:30距离预案执行还有90分钟。
第九章:崩溃与忏悔手术室的门在我面前自动滑开,冷气混着麻醉剂甜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晴站在无影灯下,正往静脉注射泵里推注乳白色液体。
听到声音,她猛地回头,针筒还插在导管里,拇指维持着推药的姿势——像被按了暂停键。
“肝移植手术?”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去买豆浆,很快回来。”
她的嘴唇抖了一下,珊瑚色唇釉在齿列上蹭出一道红痕。
麻醉机突然“滴”地报警,血压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暴跌。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伸手去调参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印还在,但婚戒不见了。
我踢翻器械车,不锈钢托盘砸在地上发出末日般的轰响。
玻璃药瓶滚到脚边,标签印着“Propofol”——这种麻醉剂能让患者在术中保持清醒。
“徐阳在哪?”
我抓起手术刀,刀面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苏晴突然扯开手术衣领口——锁骨下方露出一条蜈蚣似的疤痕,缝线还没拆。
“昨天刚做完供体切除,”她声音哑得像砂纸,“左肝外侧叶,328克。”
监测仪又尖叫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惨白,病号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在无影灯下泛着青光。
“孩子呢?”
我盯着她平坦的小腹。
她突然笑了,嘴角扯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弧度:“在徐阳妹妹的身体里。”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07:07。
备用电源突然启动,红灯像血一样泼满整个房间。
手术室玻璃映出徐阳的身影,他推着转运床站在门口,床上躺着个插满管子的女孩——她的右手虎口,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