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玫瑰刺青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出去……”他声音闷在衣袖里,却泄出一丝脆弱。
王小黎跪坐下来,隔着半臂距离。
“我弟弟生病的时候,”她轻声说,“总说衣柜里藏着吃人的妖怪。”
衣柜里的呼吸声一滞。
“后来我发现,妖怪最怕两样东西。”
她慢慢伸出手,指尖悬在他颤抖的肩胛上方,“一是光,二是……”掌心落下的瞬间,顾沉舟身体剧震!
温热的体温穿透湿冷的衬衫,他绷紧的肌肉在触碰下寸寸断裂。
王小黎的手顺着他的脊骨缓缓抚下,像安抚惊马般稳定而轻柔:“……二是有人告诉它,你在这里。”
死寂中,一声呜咽从他喉间溢出。
顾沉舟突然翻身,滚烫的额头抵上她膝头,颤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
湿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裙料灼烧皮肤,像濒死者抓住浮木。
“别走……”嘶哑的气音混着血腥味。
王小黎僵在原地。
膝头的伤口被他额头压得钻心疼,可更疼的是心口翻涌的酸涩——这个在谈判桌上碾碎她尊严的男人,此刻把最脆弱的命门交到她手里。
她抬起手,指尖悬在他后颈刺青上方。
最终,落在他汗湿的发间。
凌晨四点,暴雨渐歇。
顾沉舟在她膝上昏沉睡去,眉心仍紧蹙着。
王小黎小心翼翼抽出麻木的腿,替他盖上毛毯。
柜角有什么东西硌到脚踝——是颗脱落的黑曜石纽扣,滚落在西装堆里。
第三颗纽扣。
她捏起纽扣对光端详,金属底座刻着极小的字母:GCSZ。
顾沉舟名字的缩写。
鬼使神差地,她将纽扣塞进手包夹层。
廊灯突然亮起!
管家站在门外,托盘里放着干净衣物:“王小姐,顾老请您去书房。”
王小黎后背漫上寒意。
转身时,她没看见衣柜阴影里,顾沉舟骤然睁开的眼睛。
书房弥漫着陈年雪茄的苦味。
顾老爷子背对门口,龙头杖敲了敲墙上的监控屏。
画面分切着山顶别墅每个角落,包括此刻衣帽间衣柜前——她跪坐在地毯上,掌心轻抚顾沉舟后背的特写。
“沉舟的母亲,”苍老的声音像钝刀磨过砂纸,“就是关在那间衣柜里疯掉的。”
王小黎指尖冰凉。
“他六岁那年,亲眼看见我把他母亲锁进去。”
龙头杖突然指向她,“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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