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统一制式墨绿色短袖制服、戴着同款宽檐丛林帽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一张便携式折叠野营桌旁!
桌上铺着深绿色帆布,上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副麻将牌!
他们人手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子,旁边草地上还散落着几个啃了一半的面包包装袋。
其中背对着我的那位,刚喜滋滋地把几张钞票塞进口袋,显然就是刚才“胡了”的赢家。
坐在他对面、正一脸晦气掏钱的那位,帽檐下露出的鬓角已经有些花白。
还有两位,一个在慢悠悠地洗牌,另一个端起搪瓷缸子惬意地呷了一口。
他们制服胸口位置,似乎还绣着什么徽章。
我眯起眼睛,借着树叶缝隙透下的微弱光斑,努力辨认。
那徽章图案……像是一座简笔画的小山,旁边还有两片小树叶。
下面一行小字:“XX市森林公园管理处”。
护林员?!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死死地扒着树枝,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下巴颏儿几乎要掉到树下的野猪脑袋上。
所有的恐惧、愤怒、荒谬感,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幅“丛林麻将图”彻底搅成了一锅粘稠的、无法理解的浆糊。
下方,那位刚赢了钱、背对着我的护林员,似乎终于察觉到头顶上方过于灼热的视线(以及野猪持续不懈的撞树声)。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把宽大的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张晒得黝黑、带着点风霜却神情自若的方脸。
他的目光先是扫了一眼树下还在徒劳撞树的野猪,眼神里带着点“又来了”的无奈,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精准地落在了树杈上姿势僵硬、表情呆滞的我身上。
四目相对。
护林员大哥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朴实、甚至带着点宽慰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他气沉丹田,用那种在菜市场吆喝“新鲜大白菜便宜卖”的洪亮嗓门,冲着树上魂飞天外的我,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嘿!
树上那小伙儿!
新买的表吧?
别慌!
抱紧喽!
底下那夯货撞累了就消停了!”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了,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过来人的了然,又补了一句,声音在野猪的哼哧和麻将牌的碰撞声中清晰地传来:“你这表看着挺新潮啊?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