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的郊区小树林里?!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肾上腺素像开闸洪水般汹涌奔腾,手脚冰凉,头皮发麻,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嗡嗡作响。
巨大的、足以改变人类生物学史的狂喜和灭顶的恐惧同时攥住了我,让我像个被冻住的傻狍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求生的本能和发现新物种的狂热在我脑子里激烈地打起了擂台。
跑?
不!
这可是恐龙!
千载难逢!
相机!
对,相机!
我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哆哆嗦嗦、无比艰难地把挂在胸前的专业单反相机端了起来,沉甸甸的机身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心脏在嗓子眼里疯狂蹦迪,我几乎能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
汗珠争先恐后地从额头、鬓角滚落,有几颗咸涩地滑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也顾不上擦。
镜头对准了警报来源的方向——前方约十米处,一棵巨大榕树垂下的茂密气根帘子后面。
我屏住呼吸,用尽毕生所学的摄影技巧,强迫自己稳住手臂,食指颤抖着搭在快门键上。
拨动变焦环,镜头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可疑的阴影深处……视野清晰了。
气根后面,一根粗壮的横枝上。
一个毛茸茸、棕灰色的小东西,正背对着我,撅着个圆滚滚、毛蓬蓬的屁股,两只小爪子抱着个什么东西,啃得正欢,“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似乎被相机微弱的对焦声惊扰,那小东西猛地一回头!
镜头里瞬间怼进了一张放大的啮齿类动物脸:圆溜溜的黑眼睛,湿漉漉的小鼻子,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塞满了松子仁。
它的小爪子还抓着一颗啃了一半的松果。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然后,它,一只如假包换的、顶多有点营养过剩的丛林松鼠,极其拟人化地、慢条斯理地,把它那只空闲的小爪子抬了起来,伸出一根细小的、指关节分明的前爪指,冲着镜头——或者说,直直地冲着我——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竖了起来!
中指!
松鼠对我竖了中指!
我:“……”手腕上的警报还在不依不饶地鬼叫:“滴呜——!
滴呜——!
目标锁定!
高危!
建议立刻撤离!!”
红光映在我石化的脸上,活像个巨大的讽刺。
我默默放下沉重的相机,低头看着那块价值三个月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