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也震得客厅水晶吊灯上的坠子都在微微发颤。
苏晚晴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脸上血色褪尽,嘴唇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她没有争辩,只是安静地听着,最后,用平静到近乎死寂的声音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父亲。”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忙音嘟嘟作响,像丧钟。
窗外,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爆响,仿佛无数只手在拼命捶打。
狂风在庭院里呼啸,卷起残枝败叶,抽打着窗户。
天空被浓墨般的乌云彻底吞噬,白昼如同黑夜,只有偶尔划破天际的惨白闪电,瞬间照亮苏晚晴苍白如纸的脸和空洞绝望的眼睛。
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玉雕,静静坐在窗边的沙发里,身上依旧裹着陆沉舟送的那件丑得惊心动魄的毛衣。
五彩斑斓的毛线球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失去了活力,变得灰扑扑的。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如同她无声滑落的泪水。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她单薄的身影,被窗外狂暴的黑暗衬得格外渺小无助。
我焦躁不安地在她脚边踱步,爪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声音,只有心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窒息。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和绝望,像深海的水压,沉甸甸地挤压过来。
不行!
绝对不行!
那个傻狗陆沉舟呢?
他死哪儿去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
本警长辛辛苦苦牵的红线,眼看就要被这破家族撕碎了!
我急得尾巴毛都快炸成鸡毛掸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雨幕,把那个审美掉线的家伙叼过来!
就在我心急如焚,几乎要不管不顾冲进雨里时,门铃响了。
尖锐急促的门铃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显得格外突兀。
管家匆匆跑去开门。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狂暴的风雨声瞬间涌入,带着冰冷的湿气。
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却极其狼狈的身影。
是陆沉舟!
他浑身湿透,昂贵的黑色大衣吸饱了雨水,沉重地往下坠,衣角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在他脚边迅速汇成一小滩水洼。
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被雨水彻底打乱,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鬓边,水珠顺着深刻的五官轮廓不断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