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墨尘墨尘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以幽瞳焚苍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精神抖擞的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赤红的火雨撕裂了黄昏。起初只是天边几颗不祥的暗红色斑点,拖着长长的、仿佛凝固血痕般的尾迹,无声地划过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临山镇像往常一样,沉浸在晚炊的烟火气里。铁匠铺的风箱呼哧呼哧,饭香混着药材铺特有的清苦味儿在狭窄的街巷间弥漫。没人抬头。林墨尘蹲在“回春堂”药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后,手里捏着一杆小小的戥子。黄铜秤盘里铺着薄薄一层晒干的“铁骨草”,草叶边缘微微卷曲,呈现出一种陈旧的、缺乏生机的灰绿色。他眯着眼,指尖极其稳定地捻起一小撮,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几根。秤杆的准星,终于稳稳地压在了“三钱”的刻度下方,堪堪只有两钱八分。“墨尘!前堂的‘七叶莲’包好了没?赵家等着煎药呢!”掌柜王有福那油滑中透着不耐烦的嗓音从柜台后响起,带着常年拨拉...
《我以幽瞳焚苍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赤红的火雨撕裂了黄昏。
起初只是天边几颗不祥的暗红色斑点,拖着长长的、仿佛凝固血痕般的尾迹,无声地划过铅灰色的厚重云层。
临山镇像往常一样,沉浸在晚炊的烟火气里。
铁匠铺的风箱呼哧呼哧,饭香混着药材铺特有的清苦味儿在狭窄的街巷间弥漫。
没人抬头。
林墨尘蹲在“回春堂”药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后,手里捏着一杆小小的戥子。
黄铜秤盘里铺着薄薄一层晒干的“铁骨草”,草叶边缘微微卷曲,呈现出一种陈旧的、缺乏生机的灰绿色。
他眯着眼,指尖极其稳定地捻起一小撮,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几根。
秤杆的准星,终于稳稳地压在了“三钱”的刻度下方,堪堪只有两钱八分。
“墨尘!
前堂的‘七叶莲’包好了没?
赵家等着煎药呢!”
掌柜王有福那油滑中透着不耐烦的嗓音从柜台后响起,带着常年拨拉算盘珠子的焦躁。
“好了,王叔!”
林墨尘应得清脆,手下动作却丝毫不停。
他飞快地将那明显分量不足的铁骨草倒进一张粗糙的黄草纸,十指翻飞,熟练地包成一个棱角分明的三角小包,又在角上轻轻捻了一下,让纸包显得更鼓胀些。
做完这一切,他才拎起旁边另一包早已准备好的七叶莲,脸上瞬间挂起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快步走向前堂。
“赵大娘,您的药,七叶莲三钱,铁骨草三钱,齐了!”
他把两个纸包递过去,笑容干净得像山涧的溪水。
赵大娘,一个脸颊被山风吹得黝黑干瘪的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哆嗦着手接过,嘴里不住念叨:“谢谢小墨尘,谢谢王掌柜!
我家老头子就指着这药吊命了……”她把几个带着体温的铜板放在油腻的柜台上。
王有福眼皮都没抬,鼻子里“嗯”了一声,胖手指一划拉,铜板便叮当落进钱匣。
林墨尘则笑着,一直把赵大娘送到门口,还体贴地提醒了一句:“大娘,慢走,这铁骨草熬的时候水要少放半碗,药力才足。”
看着老妇人佝偻的背影消失在石板路转角,林墨尘脸上的笑容淡了,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微澜。
铁骨草,三钱?
他刚才克扣下的那两分,足够再包一包卖给下一个倒霉蛋了。
这世道
,人命和药草一样,总得称斤论两,缺斤短两才能活下去。
就在这时,一种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极高极远的天空深处碾压下来。
仿佛有无数面巨大的、无形的鼓,在云层之上被疯狂擂响。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滚烫,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林墨尘猛地抬头。
天空变了。
那些暗红色的斑点,此刻已膨胀成无数颗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如同域外魔神睁开的、充满毁灭欲望的独眼。
它们撕裂了云层,带着令灵魂冻结的呼啸,占据了整个视野。
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绝望的赤红。
轰——!!!
第一颗陨石砸在镇子西头的磨坊。
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磨坊、连同旁边几间瓦房,瞬间消失。
原地只留下一个翻滚着熔岩和浓烟的深坑,炽热的气浪裹挟着碎石、木屑、燃烧的麦秸,像死神的镰刀般横扫而出。
冲击波狠狠撞在回春堂的门板上,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碎裂。
“老天爷啊!”
王有福的尖叫变了调,肥胖的身体从柜台后滚出来,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裤裆瞬间湿透,骚臭味弥漫开来。
林墨尘被气浪掀得撞在药柜上,背脊一阵剧痛。
但他根本没时间感受疼痛。
第二颗、第三颗……更多的火球如同死神的眼泪,密集地砸落!
大地在脚下疯狂抽搐、哀嚎。
远处传来连绵不绝的、令人牙酸的建筑倒塌声,尖锐得能刺破耳膜的哭喊声、惨叫声刚刚响起,就被更猛烈的爆炸轰鸣粗暴地碾碎。
视野所及,全是喷溅的火焰、翻滚的浓烟、崩塌的房屋和……支离破碎的人体碎块。
一个熟悉的、挑着担子的身影在街角被红光吞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整个临山镇,在几个呼吸间,变成了沸腾的血肉熔炉。
灼热的气流呛得林墨尘肺部剧痛,浓烟刺激得眼泪直流。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诡异。
倒塌燃烧的房梁,不再是单纯的木头和火焰。
他“看”到木质纹理中急速蔓延的碳化裂痕,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节点在幽暗视野里闪烁着微光;那跳跃的火焰,内部竟流淌着无数道清晰的、或明或暗的赤红色能量流,像血管一样搏动、奔涌,在某个中心点汇聚成更刺目的核
心。
更远处,一块磨盘大小的、燃烧着诡异幽蓝火焰的陨石碎片,深深嵌入地面。
碎片周围,空气剧烈扭曲,形成一圈圈肉眼难辨的、致命的能量波纹。
林墨尘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波纹的核心点,一丝极不稳定的、狂暴的紫色能量正在疯狂积聚,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毒瘤!
这是……什么?
剧痛骤然刺穿了他的头颅!
仿佛有烧红的钢针从太阳穴狠狠扎入,直抵大脑深处,猛烈搅动。
林墨尘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混乱中,他下意识地遵循着那“幽暗视野”里最刺目的提示——那燃烧房梁上闪烁着微光的脆弱节点!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抓起旁边一根被震断、斜倚在墙角的门闩,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戳向那个节点!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根粗大的、燃烧正旺的房梁,竟真的从中断裂!
燃烧的半截木头轰然砸下,恰好挡住了从破门外汹涌灌入的、带着火星和毒烟的气浪,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摇摇欲坠但暂时安全的屏障。
林墨尘蜷缩在断梁和墙壁构成的狭小三角空间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的血腥味。
头颅的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留下一种冰冷的、异样的清明。
他抬起手,用力抹去糊住眼睛的灰烬和泪水,再次看向外面。
燃烧的炼狱景象依旧。
但这一次,他“看”得更深,也更“透”。
火焰不再是单纯毁灭的象征,它们内部奔涌的能量路径清晰可见;那些扭曲塌陷的墙壁,结构上的应力薄弱点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般显眼;甚至远处一块摇摇欲坠的巨大山岩,其内部细微的裂痕走向和最终的崩落轨迹,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模糊的预演。
幽瞳……他脑子里莫名跳出这个词。
一种冰冷又灼热的力量,在他眼底深处悄然扎根。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震惊和恐惧。
他必须离开这座沸腾的坟墓!
凭借着这双新生的“幽瞳”,林墨尘在毁灭的迷宫中艰难穿行。
他像一道无声的幽灵,避开空中坠落的燃烧碎片,绕开脚下突然塌陷的深坑,在看似绝路的断壁残垣间,总能找到那一条被能量流动标记出的、稍纵即逝的狭窄生路。
幽瞳所及,毁灭的路径上,总会留下一条极其细
微的“生”之缝隙。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轰鸣和惨叫似乎被甩在了身后。
他跌跌撞撞冲出小镇边缘弥漫的毒烟,一头扑进镇外稀疏的枯树林中。
冰冷的、混杂着灰烬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他扶着一棵烧焦了半边的枯树,贪婪地喘息,回头望去。
曾经炊烟袅袅的临山镇,已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狰狞、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深坑,坑底翻滚着暗红色的熔岩,散发出硫磺和血肉焦糊的恶臭。
浓烟如黑色的巨柱,直插血色的云霄。
只有零星几处边缘地带,还残留着断壁残垣的轮廓,在熔岩的红光映照下,如同巨兽啃噬后残留的森森白骨。
家……没了。
所有熟悉的面孔,王有福、赵大娘、铁匠李叔……都化作了那深坑里的一缕青烟。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痛楚刺穿心脏,随即被一种更强烈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淹没。
林墨尘靠着焦黑的树干滑坐在地,浑身脱力,控制不住地颤抖。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围焦黑的土地,幽瞳的视野里,一些散落的、只有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幽暗蓝紫色星点的奇异碎石块,正散发着微弱却异常纯粹的能量波动,无声地嵌入泥土中。
星髓矿?
一个陌生的名字在混乱的脑海中闪过。
他挣扎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其中一块碎石。
一股冰冷的刺痛感传来,随即是更强烈的能量悸动,仿佛有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窜入体内。
他猛地缩回手,幽瞳视野中,那碎石内部的星点骤然明亮了一瞬,散发出更清晰的能量纹路。
这东西……绝不寻常。
他心头莫名笼上一层阴霾。
树林外的官道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车轮的滚动声,还有粗鲁的呵斥和兵器碰撞的金属交鸣!
“快!
他娘的都给老子快点!
磨蹭什么!
想被后面那鬼东西追上吗?”
一个破锣嗓子凶狠地咆哮。
林墨尘心中一凛,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匍匐到树林边缘的灌木丛后。
幽瞳微启。
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正仓皇奔逃在官道上。
拉车的驽马口吐白沫,显然已精疲力竭。
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货物,用厚厚的、沾满泥污的油布盖得严严实实。
护卫的二十几个汉子,个个满脸横肉,眼神
凶戾,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手中刀剑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寒芒。
他们粗暴地鞭打着马匹,驱赶着车队,不时惊惶地回头望向临山镇方向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烟柱,脸上写满了恐惧。
商队中间,一辆明显更加沉重、由四匹健马拉着的巨大货车引起了林墨尘的注意。
幽瞳的视野穿透了那厚厚的油布,看到了下面掩盖的东西——那并非寻常的货物,而是一块块未经打磨、形状不规则、通体闪烁着深邃幽蓝光泽的巨大矿石!
矿石内部,无数细小的星点如同活物般缓缓旋转、明灭,散发出与林墨尘在树林里捡到的小碎片同源、却庞大了千万倍的能量波动!
那能量冰冷、纯粹,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吸引力,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毁灭的不安感。
幽瞳清晰地“看”到,一股股无形的、极其细微的能量流,正从那些巨大的幽蓝矿石中弥漫出来,丝丝缕缕,飘向天空,仿佛某种无声的召唤。
而天空深处,那尚未散尽的陨火轨迹残留的能量余波,似乎正与这些飘散的能量流产生着某种微弱的共鸣!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林墨尘的心脏——临山镇的天降灾厄,难道……是被这些矿石引来的?
就在这时,商队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头儿!
后面……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了!”
一个护卫惊恐地指着来路。
林墨尘顺着方向看去,幽瞳的视野瞬间穿透了弥漫的烟尘。
只见官道尽头,一片翻滚蠕动、由无数扭曲肢体和腐烂血肉拼接而成的巨大暗影,正以惊人的速度贴地“流淌”而来!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所过之处,草木急速枯萎、焦黑、化为飞灰,只留下一道散发着恶臭的腐败轨迹。
腐化魔!
林墨尘脑子里瞬间跳出这个名字,仿佛是幽瞳带来的知识碎片。
一种被陨火中蕴含的毁灭气息催生出的、贪婪吞噬生机的污秽魔物!
“操!”
商队首领,那个满脸络腮胡、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刀疤张)脸色骤变,眼中凶光暴涨,“不能让它缠上!
老二,带几个人,断后!
给老子顶住!”
被点名的“老二”是个身材矮壮如铁墩的汉子,闻言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极不情愿,但在刀疤张凶狠的目光逼
视下,只得咬牙吼道:“你们几个!
跟我来!”
他点了七八个护卫,调转马头,抽出兵刃,脸上带着绝望的疯狂,迎向那片汹涌而来的腐败暗影。
“其他人,弃车!
只带最重要的!”
刀疤张当机立断,厉声下令,“把‘星货’车上的马解下来!
快!”
他亲自扑向那辆装载着幽蓝矿石的沉重货车,指挥着心腹手下疯狂地砍断绳索,试图将那四匹珍贵的健马解脱出来。
整个商队瞬间乱作一团。
护卫们手忙脚乱地抛弃其他辎重车辆,争抢着爬上仅有的几匹马。
哭喊声、咒骂声、马匹的嘶鸣声混作一团。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中,刀疤张眼角余光猛地扫到了树林边缘灌木丛后,那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少年身影!
林墨尘心中警铃大作!
他看到了刀疤张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比腐化魔更冰冷的杀机!
对方根本不在乎他是谁,只在乎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辆装载着“星货”的致命货车!
“那边有个小崽子!”
刀疤张指着林墨尘藏身的方向,声音如同刮骨的寒冰,“老五,去!
处理干净!
别留活口!”
一个身材瘦高、脸上带着阴鸷笑容的护卫(老五)立刻应声,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拔出腰间的弯刀,策马便朝灌木丛冲来!
马蹄踏起烟尘,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完了!
林墨尘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
他只是一个刚经历灭顶之灾、精疲力竭的药铺学徒,如何抵挡一个凶悍护卫的弯刀?
幽瞳!
他几乎是本能地、绝望地将所有精神都灌注到双眼!
视野瞬间聚焦,穿透混乱的烟尘,死死锁定在那辆被遗弃的、装载着幽蓝星髓矿石的沉重货车上!
视野骤然拉近、穿透!
厚厚的油布、粗糙的木制车板仿佛变得透明。
那些巨大的、幽蓝深邃的矿石内部,无数细小的星点疯狂旋转明灭,构成一幅极其复杂、却又遵循着某种诡异规律的能量图谱。
一股股冰冷的、纯粹的能量流在矿石内部奔涌、冲撞,又在某些特定的节点上形成细微的、如同血管壁承受不住高压般即将破裂的“淤塞点”!
这些淤塞点,在幽瞳的视野里,如同黑暗中亮起的、指向毁灭的猩红路标!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
头,如同闪电般劈入林墨尘的脑海!
他猛地从灌木丛后站直身体,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扯出一个极度不合时宜的、带着点少年顽劣又冰冷彻骨的微笑。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已冲到近前、狞笑着举起弯刀的护卫老五,而是伸出手指,笔直地指向那辆装载着星髓矿石的沉重货车。
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混乱的噪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那堆石头……”林墨尘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能让它们……三息之内,全炸上天。”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策马冲来的老五动作一滞,脸上的狞笑僵住,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充满鄙夷的狂笑:“哈哈哈!
炸上天?
小兔崽子吓疯了吧!
爷爷先送你上天!”
他手中的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不留情地劈下!
刀疤张和其他正忙着抢马逃命的护卫们,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少年和他指着的货车,脸上全是看疯子或死人的表情。
没人相信。
星髓矿何等坚固稳定?
一个小乞丐般的家伙,凭什么?
只有林墨尘自己知道,幽瞳的视野里,那货车周围的空间,能量流动正变得无比清晰。
他全部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尖针,狠狠刺向他“看”到的、矿石内部那些最不稳定、最临近崩溃的猩红“淤塞点”!
一息!
老五的弯刀,距离林墨尘的头顶已不足三尺!
冰冷的刀锋激起了他额前凌乱发丝的寒意。
林墨尘眼中幽芒爆闪!
意念的尖针,精准无比地同时刺中了货车内三块巨大矿石核心处,三个最致命的能量淤塞点!
二息!
嗡——!!!
一种低沉到几乎无法听见、却又让人心脏骤然停跳的恐怖嗡鸣,猛地从货车内部炸开!
仿佛沉睡的巨兽在深渊中发出第一声痛苦的嘶吼!
刀疤张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猛地扭头看向货车!
那覆盖着油布的沉重货车,像一颗巨大的心脏般,猛地向内一缩!
紧接着,厚实的油布如同脆弱的纸张,被内部骤然爆发的、无法想象的蓝紫色光芒瞬间撕裂、汽化!
刺目的强光吞噬了一切视觉!
光芒的核心,是纯粹到极致的毁灭能量!
“不——!”
刀疤张的嘶吼刚刚
出口,便被彻底淹没。
三息!
轰隆隆——!!!!
世界,炸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爆炸发生了。
那不再是火焰的升腾,而是空间本身的塌陷与怒吼!
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的蓝紫色光柱,如同开天的巨剑,从货车所在的位置狂暴地刺向血色的苍穹!
光柱所过之处,空气被彻底电离、撕裂,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
紧随光柱之后的,是肉眼可见的、层层叠加的、近乎透明的毁灭冲击环!
首当其冲的,是狞笑着举刀的老五和他胯下的马。
人和马在接触冲击环的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投入熔炉的雪人,直接气化、消失,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冲击环如同神罚的巨轮,冷酷地、无可阻挡地向外碾压扩张!
那些刚刚爬上马背、甚至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的护卫们,脸上的惊骇和绝望被强光映照得纤毫毕现。
下一刻,他们的身体连同坐骑,就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的瓷器,在刺目的光芒中崩解、碎裂、化为漫天飞舞的猩红血雾和燃烧的碎块!
距离稍远的刀疤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无尽恐惧和不甘的嚎叫,便被狂暴的能量狠狠拍飞!
他强壮的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般翻滚着撞向远处燃烧的树林,在半空中,他的一条手臂和半条腿已经诡异地扭曲、断裂、消失!
轰!!!
毁灭的冲击波终于狠狠撞上林墨尘!
他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被无可抗拒的沛然巨力猛地向后掀飞!
灼热的气流撕扯着皮肤,耳膜被巨响彻底灌满、刺痛,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夹杂着飞溅的泥土、碎石和燃烧的碎木。
世界,在纯粹的能量释放中,寂静了那么一瞬。
林墨尘重重地摔在十几丈外的焦土上,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口鼻间满是血腥味。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甩掉头上的尘土,睁开刺痛流泪的双眼。
视野渐渐清晰。
刚才商队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还流淌着暗红色熔融物质的焦黑深坑,坑壁光滑如同琉璃。
深坑周围,是一个环形的、被彻底犁平的死亡地带,寸草不留,只剩下被高温熔结的、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琉璃状地面。
几匹健马的残骸散落在更远处,冒着青烟,散发
出焦臭。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和血肉焦糊的恶臭,还有一种奇异的、冰冷而纯净的能量粒子残留感。
刀疤张那残缺的身体,如同一堆破烂的垃圾,挂在远处一棵燃烧的枯树杈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
整个商队,连同那些凶悍的护卫,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个活物。
林墨尘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痛。
他看着自己沾满黑灰和血污的双手,再看看前方那个恐怖的爆炸坑,一种冰冷的、混杂着后怕和某种奇异明悟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爬升。
幽瞳……这就是幽瞳的力量?
看穿弱点,引导毁灭?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爆炸坑的边缘。
坑底中心,还残留着一些被高温熔融后重新凝结的、闪烁着黯淡蓝紫色星点的奇异金属块,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复杂意味的笑声从林墨尘唇边溢出,很快被灼热的山风吹散。
他弯腰,从滚烫的焦土中抠出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已经融化的星髓金属碎块。
碎块入手冰凉,内部的星点缓慢明灭。
就在他直起身的瞬间,一股凌厉的、如同实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袭来!
那不是杀气,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审视,如同刀锋刮过皮肤。
林墨尘瞳孔骤然收缩,幽瞳瞬间开启,猛地转身!
爆炸坑边缘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立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与焦土和硝烟几乎融为一体的深灰色、式样简洁却透着干练气息的劲装,脸上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暗银色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异常平静,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正冷冷地注视着林墨尘,目光在他脸上和手中那块星髓碎块之间缓缓移动。
来人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块从废墟中长出的冰冷岩石。
他身上没有任何标志,但那身装束和面具的材质,在幽瞳的视野里,隐隐流动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能量脉络,绝非寻常之物。
林墨尘的心沉了下去。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他握紧了手中的星髓碎块,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虚假的镇定。
幽瞳的力量在刚才的爆发后,如同被抽干的水池,只剩下浅浅一层,伴随着阵阵针扎般的头痛。
他强撑着,让
自己的眼神同样冰冷地迎向那面具人的审视。
“血盟,”面具人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金属面具传出,带着一种奇特的、毫无起伏的共鸣,冰冷得像两块金属在摩擦,“需要能看清真相的眼睛。”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墨尘那双因疲惫和力量透支而显得有些暗淡、却依旧残留着奇异幽芒的眼瞳上。
“加入我们,”面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蛊惑,只有冰冷的陈述,如同宣读一道命令,“或者,和那些渣滓一起,被这吃人的世道碾碎。”
他抬起手,指向远处临山镇方向那依旧翻滚着浓烟与红光的巨大深坑,也指向商队爆炸留下的焦土琉璃坑。
两个深坑,如同大地上睁开的、流着血泪的巨眼。
“看清那些蛀虫了吗?
那些趴在世界本源上吸食的怪物。”
面具人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是刻骨的恨意,“他们需要血与火来淬炼。
你,有这份‘火种’。”
林墨尘沉默着,幽瞳的余光扫过手中的星髓碎块,又扫过面具人毫无破绽的站姿。
血盟?
反抗那些引来灾祸的“蛀虫”?
听起来像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复仇的唯一途径。
但面具下的那张脸,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真的值得信任吗?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对着那冰冷的金属面具,吐出一个字:“好。”
冰冷的金属面具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微澜,快得像是错觉。
面具人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侧身,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跟上。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热情的接纳,只有冰冷的指令。
林墨尘拖着疲惫不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身体,沉默地跟在那道深灰色的身影后。
面具人步幅极大,却奇异地落地无声,每一步都踏在焦土碎石最稳固的点上,避开那些还在散发着余热或能量扰动的区域。
林墨尘依靠着幽瞳勉强捕捉着对方的轨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
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被爆炸冲击波震伤的脏腑,带来一阵阵闷痛。
他们远离了官道,也远离了临山镇和商队爆炸留下的两个巨大伤疤,一头扎进更加荒凉崎岖的山区。
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被起伏的山峦吞噬,黑暗如同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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