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印玺还紧紧攥在他手中,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沈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间的腥甜。
输了吗?
不,她还没输!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淬火的钢刀,直视御座上那道模糊的明黄身影。
“皇上!”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周明远勾结外戚,萧统领滥杀无辜,他们才是真正的国贼!
请皇上明察!”
然而,御座之上,依旧沉默。
那种沉默,比任何刀剑都更令人心寒。
萧统领的银鞭“唰”地一声甩了个鞭花,封死了她左侧的退路。
周明远的剑锋,则稳稳地指向她的眉心,只要他再进一寸,她便会香消玉殒。
空气仿佛凝固了,殿内的烛火跳动着,映照着一张张或惊惧、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脸。
崔太监嘶吼一声,竟不顾一切地想用身体去挡周明远的剑:“沈姑娘快走!
老夫……老夫对不起沈将军的托付!”
“噗嗤!”
一声闷响。
不是周明远的剑。
是萧统领的毒针,又快又狠,精准地没入了崔太监的后心。
老人家的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心口那枚龙纹铜钱,眼神渐渐涣散。
“呵……”他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司礼监印玺,“哐当”一声,滚落在冰冷的金砖上。
“崔公公!”
沈璃目眦欲裂。
周明远冷笑:“冥顽不灵。”
剑锋再递,带着必杀的决心。
沈璃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完了吗?
父亲的冤屈,崔太监的托付,还有这满朝的魑魅魍魉……她不甘心!
剑尖已经刺破了她额前的肌肤,一丝冰凉的刺痛传来,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甚至能看清周明远眼中那嗜血的快意。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大力猛地从斜刺里传来—— 金殿倒影剑锋冰冷,紧贴着沈璃颈间柔嫩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周明远那张曾经温文尔雅的脸,此刻狰狞得如同地狱恶鬼,声音更是淬了毒一般:“说啊,你以为父亲,为何要烧毁那些密信?”
父亲?
哪个父亲?
是她名义上的爹,沈相?
还是……沈璃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数念头如惊雷般炸开。
丹墀之下,暗格之内,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
方才秦王与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