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北狄的密信,为何会那般轻易地出现在军机处的案头?”
他轻笑着,将手中那半块玉佩向空中一抛。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回他掌心,而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也出现另一半玉佩。
“啪嗒。”
两块玉佩在他掌中严丝合缝,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沈”字。
那玉佩的质地、雕工,沈璃再熟悉不过,那是父亲的随身之物!
周明远欣赏着沈璃脸上血色尽褪的模样,满意地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如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心口:“因为,是你父亲,亲口求我,代他写下那封信的。”
父亲……求他代笔?
荒谬!
绝不可能!
一股腥甜猛地从喉间涌上,沈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摊开手掌,竟是点点刺目的血沫。
那血沫刺得她眼眶发红,却也激得她心头一片清明。
沈璃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因剧烈的咳嗽而嘶哑,却字字清晰:“周明远!
我父亲被你构陷那夜,禁军围困沈府,他明明是在书房内亲手焚烧那些所谓的‘通敌密信’!
若真是他求你代笔,又何须多此一举!”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猛地扫向瘫软在地的李昭。
他颈侧衣领微敞,那苍白的皮肤上,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淡红色针孔,若隐若现!
那针孔的位置、大小,竟与方才陈侍卫那只露出的手腕护甲下,因常年佩戴摩擦而留下的细小银针痕迹,如出一辙!
周明远尚未开口,李昭却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竟如回光返照般,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目赤红,直直扑向好整以暇的周明远!
“找死!”
陈侍卫怒喝一声,蒲扇般的大掌后发先至,重重拍在李昭肩头。
“咔嚓”一声,是肩胛骨碎裂的闷响!
李昭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却借着这股力道,反而离周明远更近了一步!
电光石火间,沈璃动了!
她手腕一抖,那只平日里用来绷紧绣品的梨花木绣绷脱手而出,如一道惊鸿,不偏不倚,狠狠砸向墙壁一侧控制铁链的机括!
“哐啷!”
机括受力松动,勒在她腰间的铁索骤然一松!
借着这股反弹之力,沈璃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飘起,竟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攀上了房梁!
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