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给她。
我趁后娘不注意,把自己攒了半年的碎银换成红丝线,偷偷塞进她篮子里。
谁知后娘发现碎银不见了,拿着扫帚追我到河边,喊得惊天动地:“天杀的!
这兔崽子把买棺材的钱拿去换线了!”
苏绣娘正低头穿针,听见这话手一抖,针戳进了拇指,血珠滴在绣了一半的并蒂莲上。
我想在她生辰那天送只绣绷,蹲在山上砍竹子时不小心滚进刺丛,浑身扎满了刺。
王寡妇用镊子帮我拔刺,边拔边笑:“出息了啊狗剩,为了姑娘连命都不要了?”
等我瘸着腿把歪歪扭扭的绣绷送到苏绣娘家,正看见镇上的绸缎庄老板往她屋里搬新料子,老板儿子还凑在她耳边说:“苏姑娘,这匹锦缎配你绣的花最合适。”
我躲在墙根,手里的破绣绷“啪”地断成两截,跟我碎了的心一个声儿。
那晚下大雨,我看见苏绣娘的茅屋漏雨,偷偷抱了捆稻草去堵漏。
她打开门时,我浑身淋成落汤鸡,怀里的稻草还滴着水。
她没说话,只是把我拉进屋,用干布擦我头上的水,指尖碰到我额角的伤疤——那是上辈子浸猪笼时被石头磕的,这辈子竟也带着。
“你好像……来过这里。”
她突然说,眼神像透过雨帘看很远的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从箱底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风干的红薯干,边角有个歪歪扭扭的牙印。
“去年我路过河边,见一个人漂在水上,手里攥着这个。”
我猛地抬头,雨水混着眼泪糊了满脸。
原来上辈子她救了我,却没来得及问我名字;原来猪笼破了个洞,我漂到下游被她捞起,最后还是死了,只留下半块红薯干。
“我叫狗剩。”
我攥紧她的手,“这辈子……想给你送正经的胭脂。”
她笑了,眼泪掉在我手背上:“好,那你得先学会别把鸡蛋拴成窜天猴。”
绸缎庄老板儿子天天往苏绣娘家送东西,有次送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见了我就喊“偷鸡贼”。
我气得拿弹弓打鹦鹉,结果打中了老板的秃脑袋。
老板举着算盘追我,边追边喊:“狗剩!
你敢打我招财鸟,我让你赔十只凤凰!”
后娘知道我喜欢苏绣娘,破天荒没骂我,反而撺掇我爹去说亲。
我爹拎着半筐烂桃去苏绣娘家,开口就说:“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