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颧骨微微凸起,下巴的轮廓清晰可见。
巨大的穿衣镜忠实地映照出这具脱胎换骨的身体,腰肢细得两只手就能掐住,曾经圆润的肩背线条变得单薄,甚至带上了点嶙峋的意味。
锁骨前所未有地清晰凸起,像两弯生硬的月牙。
指尖划过肋骨,一根根硌着皮肉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又让人隐隐不安的“真实感”。
狂喜像最烈的酒,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猛地扑倒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毫无形象地疯狂打滚、蹬腿、大笑。
“哈哈哈哈!
瘦了!
真的瘦了!
不用动!
一块肉都不用动!”
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撞击回荡,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癫狂和彻底放纵的得意。
泪水都笑了出来,咸涩地滑进嘴角。
这感觉,比连续吃掉十个奶油蛋糕还要酣畅淋漓,还要令人眩晕!
直到那个闷热的傍晚。
空气粘稠得化不开,窗外的蝉鸣有气无力,带着夏日将尽的颓丧。
我瘫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新买的S码真丝睡裙空荡荡地罩在身上,像套了个不合尺寸的布袋。
骨头硌着柔软的皮面,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酸痛。
茶几上,手机屏幕无声地亮着,推送着一条又一条本地新闻。
我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
突然,一条加粗的标题像冰冷的毒蛇,猛地窜入眼帘:全民奇观!
本市爆发史无前例“减肥狂热”,医院挤满暴瘦症候群患者!
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一丝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点开。
画面切入,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大厅。
镜头剧烈晃动,人声鼎沸到几乎要冲破音响。
屏幕里塞满了人,不是普通的病患,而是一个个形销骨立、眼窝深陷的身影!
他们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像挂在一副副活动的骨架上,衣服空荡得能塞进两个自己。
脸色是蜡黄或青灰的,颧骨高耸,手臂细得像干枯的树枝。
整个大厅像一个恐怖片拍摄现场,充斥着因过度消瘦而显得异常巨大的眼睛,里面是茫然、痛苦,还有一丝…病态的亢奋?
记者艰难地挤在人群中,话筒几乎要怼到一个瘦得脱相、被家人搀扶着的年轻女孩脸上。
女孩气若游丝,眼神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