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汹涌的潮水,已经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松软的地面在微微震动!
有什么冰冷、细小的东西似乎碰到了他的裤脚!
“不——!”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绝望嘶吼,猛地撕裂了这片死寂的黑暗!
陈默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向后弹跳,转身就要扑回那扇通往地铁站内部的防火门!
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相对“熟悉”的庇护所!
尽管那里也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怖!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动作却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僵在了原地。
眼睛,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暴睁着,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扇沉重的防火门……就在他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
但此刻,在门框上方,在那片地铁站惨白灯光映照出的有限光晕边缘——一只惨白的手,正静静地搭在冰冷的门框上。
那只手毫无血色,皮肤呈现出一种尸体般的青灰色,手指细长,指甲缝里似乎嵌满了黑色的污垢。
它搭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质感,仿佛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千年万年。
紧接着,第二只同样惨白的手,也缓缓地从门框另一侧的黑暗中伸了出来,轻轻地搭在了门框上。
两只手,一左一右,如同无声的邀请,又如同冰冷的囚笼栅栏,静静地横亘在陈默和那扇象征着他最后一丝希望的防火门之间。
门内,那扭曲不成调的、充满怨毒的哼唱声,仿佛被按下了放大键,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刺耳,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鼓膜!
沙沙沙……沙沙沙……身后,那如同虫潮般密集的爬行声,已经彻底将他包围!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冰冷、细小的、带着坚硬甲壳的肢体,正在触碰他的鞋面,爬上他的裤管!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不,是上有未知的惨白之手,下有汹涌的黑暗虫潮!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了陈默。
他站在门内灯光与门外黑暗的交界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筛糠般剧烈颤抖。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
那只搭在门框上的惨白右手,食指……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向下点了一点。
指向他。
指向他脚下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