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地、永无止境地哭泣。
她模糊的身影随着那抽泣般的耸动而微微颤抖。
一个穿着老式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直挺挺地站着,双眼空洞地直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黑暗隧道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身体奇怪地扭曲着,一条腿向前迈出,另一条腿却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
他模糊的脸上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和不解,小手徒劳地伸向虚空。
……无数这样的身影,布满了整个废弃站台。
他们如同被时间遗忘的标本,各自凝固在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恐惧、痛苦或茫然之中,无声地重复着那个瞬间的动作,循环往复,永无解脱。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沉重到令人崩溃的、无声的悲恸和绝望,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陈默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他站在台阶口,如同闯入了一个被诅咒的蜡像馆,一个属于亡者的永恒剧场。
手电光柱颤抖着扫过这些凝固的绝望,他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正在被这片死寂的绝望彻底冻结、撕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凝固的绝望景象中,陈默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牵引,无意识地扫过站台靠近隧道口的一角。
那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姿态显得格外“普通”。
那身影穿着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沾满油污的藏蓝色地铁维修工装。
他微微低着头,侧影的轮廓……那熟悉的下颌线条,那微驼的背,那习惯性的站姿……一种冰冷的、带着强烈不祥预感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陈默!
不!
不可能!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像是要穿透那层模糊的光影屏障,看清那张脸。
他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惧,向前挪动了一小步,手电光柱也颤抖着、不受控制地移了过去,更加清晰地照亮了那个身影的细节。
藏蓝色的工装,肩头那块被工具包带子磨得发白的痕迹,甚至左臂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