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对玉娘好着呢?”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别着女儿出嫁时塞给他的防身短刀。
日头升到树梢时,老两口已站在赵家朱漆大门前。
陈母的蓝布头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门楣上褪色的喜字,心口突然一阵绞痛。
门房老周探头张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陈、陈老爹,您二位怎么来了?”
“怎么,嫁出去的女儿,当爹娘的看不得?”
陈父将烟袋锅重重敲在门环上,铜环发出空洞的回响。
老周支支吾吾时,门内突然传来孩子的啼哭。
陈母浑身一震,扒着门缝往里瞧:“是玉娘生了?
快让我们见见外孙!”
赵文轩冲出来时,长衫扣子错着位,眼下乌青一片。
他望着二老的眼神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声音却沙哑得不成调子:“父亲,母亲......”话未说完,赵母拄着拐杖从影壁后转出,怀中婴儿裹着金线绣的襁褓,啼哭突然戛然而止。
“亲家母这是说的什么话?”
赵母嘴角扯出僵硬的笑,银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玉娘生产时血崩,去得急,怕你们伤心,才没来得及报信。”
她拍了拍襁褓,“不过祖宗保佑,给赵家留了根独苗。”
陈母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陈父伸手扶住妻子,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胳膊:“胡说!
前日玉娘还托梦......”话没说完,赵文轩突然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是我对不起玉娘!”
他抬起头时,额头渗出鲜血,“母亲嫌她出身低,生产时......”话音未落,赵母的拐杖狠狠砸在他背上:“孽障!
你竟敢血口喷人!”
陈家二老冲进灵堂时,白布幔被穿堂风掀起。
陈玉娘的遗照悬在正中,嘴角还凝着一丝浅笑,像是刚绣完一幅得意的作品。
陈母扑到棺木前,指甲在棺盖上抓出五道血痕:“我的儿啊!
你走得这么冤,怎不托梦给娘报仇!”
夜半时分,守灵的家丁看见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成三朵火苗。
陈玉娘的遗照无风自动,照片里的眼睛竟缓缓转动,望向祠堂方向。
与此同时,赵母房里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待众人冲进屋,却见襁褓里只剩一团带血的绣帕——正是陈玉娘未绣完的并蒂莲。
三日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