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触碰到门锁的瞬间,一股更强大的、冰冷彻骨的力量死死地攫住了他。
那是他给自己套上的沉重枷锁,是无数个日夜用酒精麻痹自己才勉强维持的“保安”外壳,是他对这片虚假平静近乎病态的执念。
他不能出去!
出去,就意味着他亲手撕毁了这层脆弱的伪装,意味着他苦心经营、赖以苟活的平静生活将彻底崩塌!
意味着……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血腥过往,将如同跗骨之蛆,重新将他拖回无间地狱!
冲出去的代价……他付不起!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思想挣扎中,外面的人影已经动了。
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猛地抬起了手,手里握着的东西在车灯惨白的光芒下反射出一道冰冷刺目的金属寒光——那是一把沉重的扳手!
“不——!!”
酒哥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绝望的呜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寒光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了下去!
目标,是老狼的膝盖!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地穿透了密集的雨声和玻璃的阻隔,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凿进了酒哥的耳膜!
“呃啊——!”
老狼那非人的惨嚎声瞬间撕裂了雨夜,随即又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深处破碎的嗬嗬声。
他的身体像一截被砍断的木头,猛地向前扑倒,剧烈地抽搐着。
酒哥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如同一张拉到满月的弓。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铁锈般的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不能动!
不能动!
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窗台边缘,坚硬的塑料边缘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外面那血腥的一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颌的线条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
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奔涌、咆哮,撞击着太阳穴,发出沉闷的轰鸣,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彻底炸成碎片!
他不能动!
老狼的身体在冰冷湿透的路面上痛苦地蜷缩、抽搐,每一次痉挛都像一把钝刀在酒哥的心脏上来回切割。
那几个穿着雨衣的身影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围绕着老狼,踢打着,咒骂着,动作残忍而熟练。
沉重的扳手再次被高高举起,带着沉闷的风声,这一次,目标是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