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比刺耳。
她的眼睛,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一寸一寸地抬了起来。
目光越过冰冷的器械托盘,越过染血的工具,最终,落在了操作台上。
无影灯惨白的光柱笔直地打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那张脸,动了。
极其轻微,但清晰无误。
那颗唯一还算完整的左眼球,覆盖着一层灰白的死亡薄膜,此刻却像生锈的轴承,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浑浊的眼白转向苏晚的方向,瞳孔的位置,一片死寂的黑暗,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然后,那张破碎塌陷的嘴唇,开始蠕动。
没有声音。
没有肌肉牵动该有的细微起伏。
只有那两片撕裂、沾满暗红血痂的唇瓣,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开合着。
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在念诵某个无人能懂的、来自地狱的诅咒。
苏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她像一尊石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无声蠕动的嘴唇,看着那只死气沉沉却“盯”着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袖口内侧,紧贴皮肤的地方,一股灼热猛地爆发出来!
那感觉如此剧烈,如此清晰,仿佛塞进去的不是纸团,而是一块刚从火炉里夹出来的炭块!
“啊!”
一声短促、惊骇到极点的低呼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在死寂的操作间里显得格外凄厉。
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袖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里面那个小小的、被揉皱的纸团。
刚才塞进去时只是微温,此刻它却像一块烙铁,散发着惊人的高温,隔着薄薄的棉质袖口布料,烫得她手臂内侧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恐惧和灼痛的双重刺激下,苏晚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她咬着牙,用另一只手帮忙,极其艰难地将那个滚烫的纸团从袖口内侧抠了出来,掉落在冰冷的器械托盘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纸团落在不锈钢托盘上,还带着惊人的余温。
苏晚死死盯着它,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用指尖飞快地、带着一种被灼伤的恐惧,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