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指尖重重滑向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没有惯常的寒暄,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耿翊鸣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实。
然而,这平静底下潜藏的力量,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惊肉跳。
“吴浠瑜。”
他准确地叫出她的全名,字正腔圆,“深更半夜,用我三年前绑定的亲属卡,豪掷598元进行‘增肥’大业?
便利店佛跳墙?”
那最后四个字,被他刻意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能把人骨头缝都冻住的嘲讽,“分手时忘了解绑,利息倒是收得挺及时。”
轰!
吴浠瑜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脸颊烧得滚烫,连耳根都在发麻。
便利店佛跳墙?!
这混蛋!
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恶毒的精准来嘲笑她!
“耿翊鸣!”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极度的羞窘而拔高变调,在这深夜的工作室里显得异常尖利,“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谁稀罕用你那破卡!
我那是手机没电了,用的旧手机,鬼知道它还绑着你那破卡!
谁让你不解绑的!
留着当传家宝吗?!”
她一口气吼完,胸口剧烈起伏,气得眼前发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这短暂的沉默像一根绷紧的弦,勒得吴浠瑜几乎窒息。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该死的、居高临下的、带着点玩味的审视。
“哦?”
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旧手机?
三年前的旧手机?”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落在吴浠瑜耳朵里却像砂纸在打磨神经,“吴浠瑜,你的怀旧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怀旧?!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吴浠瑜的肺管子!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
谁怀旧了?!
谁要怀他耿翊鸣的旧?!
她只是…只是没清理干净电子垃圾而已!
这混蛋!
“耿翊鸣!
你闭嘴!”
吴浠瑜气得浑身发抖,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我马上还你钱!
连本带利!
一分不少!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敢提这破事我跟你没完!”
她吼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手指带着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