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让我呼吸一滞。
“真是没良心的,居然早把我忘了。”
他低笑:“那年夏天在村口的槐树下,你总把攒的麦芽糖分我一半。”
我瞳孔微缩,记忆里浮现出瘦弱的少年蜷在草垛后的模样。
那个被全村孩子扔石子骂的私生子,是纪淮?
“记不记得?
那时候你总说,我们就像田埂上的两株苦菜花。”
我鼻尖一酸。
是啊,他是被唾弃的私生子,我是被踢来踢去的拖油瓶。
每当暮色四合,我们就躲在谷仓后面分食半个烤红薯。
“你走的那天,我追着牛车跑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你,我在雨中哭了很久很久。”
“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到你。”
纪淮的额头轻轻抵住我的,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的眼泪瞬间滚落,接着抓着他的衣领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么久以来的痛都哭出来。
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可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我。
他心疼地皱眉,指腹慌乱地擦拭我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6纪淮这些天几乎住在了医院。
明明公司里堆着成山的文件,他却执意把办公桌搬到我病房里,连开会都改成了视频。
夜里就蜷在那张窄小的陪护床上,我稍一翻身他就会立刻惊醒。
“公司那边你先回去处理吧,这里有护工和护士照顾我就够了。”
我第三次劝他回去时,他直接把我搂进怀里,单手敲着键盘。
“别动,这份标书马上好。”
屏幕上赫然是江氏集团的竞标资料。
我这才注意到,他最近经手的项目都在刻意针对江氏。
“江凛之前提过,说你们是死对头,他之前得罪过你吗?”
纪淮冷笑一声,“他在我找到你之前,就先把你骗到手了,我能轻易放过他吗?”
“可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疑惑道。
他突然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脸颊,猝不及防地拉近距离。
带着危险的醋意:“你以前眼里除了江凛,还能看到谁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谁料下一秒,江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没等我反应,纪淮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昭昭,你闹够了吗?
这都多久了,明天我爸六十大寿,别耍性子,不许迟到。”
江凛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