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叫林弥,很巧,她跟我一个姓,班主任让她坐在我和秦川的后面。
她一来到座位上,姣好的面容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如果我也能看见,我一定会注意到秦川那时的眼神。
“同学,你好,我叫林弥,请多多关照。”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同学?”
秦川出声了:“可可的眼睛有一点……啊呀,真不好意思~”林弥恍然大悟,声音里有一些奇怪的情绪。
03秦川似乎和她日渐亲近起来,最近也没有和我一起回家了,我刚想去他家问他,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个我用十七年记忆描摹出的温暖声线,此刻裹着毫不掩饰的不耐,把“林可可”三个字碾在地上:“……被我妈要求照顾她,从来没喜欢过,照顾这么多年,挺烦的。”
“烦”字落地的瞬间,我扶着墙的指尖突然失去力气。
我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转身,跌跌撞撞往回走,原来所有人都说我离不开秦川,不是因为我是瞎子,而是因为我把他的“照顾”当成了氧气,却不知道这氧气罐上早贴着“义务供应”的标签。
十七年啊。
从他攥着我手教我认盲文点,到把摔在操场的我背起来说“可可不怕”,再到每天放学雷打不动的“我送你回家”……我以为他掌心的温度是偏爱,却没想过那可能是他妈塞进他手里的“任务”。
04第二天下课,清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股刻意放软的调子,“林同学,可以借块橡皮吗?”
我顿了顿,从笔袋里摸出橡皮递过去。
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就听见秦川开口:“可可眼睛不太方便,你……哎呀我知道啦!”
林弥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成带笑的气音,“川哥你也太贴心了,不像我,刚转学来都没人照顾呢。”
“川哥”两个字像根细针,扎得我心中有些不舒服,秦川没接话,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近了些——以前他总说“可可别动,我来”,现在却在替另一个女生整理桌角散落的文具。
我低下头,假装专心摸读课本,却把他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刻进了耳朵里。
放学铃响时,我没有再等秦川一起回家。
05盲杖第三次磕在石阶棱线上时,我蹲下身摸索脱落的橡胶头。
傍晚的风